“文家世代经营西夏,起初西夏还未立国的时候,文家就已经和西夏人做起了生意。用钱来贿赂西夏人,以免他们倒向辽人的法子,也是文彦博当时提出的。
而今西夏势起,尾大不掉,世人皆怪韩琦范仲淹没能收复西夏,谁又会指责文相公呢?”
“挟寇自重?文彦博在威胁官家?!!!”
刘湛这下是真的震惊了。
早听说宋朝和明朝的文官势力庞大,没想到可以还有人可以跳脸威胁皇帝。这皇帝当的也太憋屈了,打不过辽夏,被欺负也就算了,现在是在大宋境内,还要被这群人借着辽夏的名头威胁?
这算什么?二鬼子?买办?在大宋就是大宋的官,在西夏就是西夏的官?
有这群人在,打得赢辽夏才怪!
“那文彦博想要做什么?让高德把银子还回户部?”刘湛问道。
“不仅如此。文彦博还要求户部不得参与朱砂佩期货交易,不得与民争利。高德既然是户部的产业,自然也禁止参加。”
“这么荒唐的提议,朝中大臣就这样看着?就没有一个忠臣向着皇帝的?”
“王学生和苏学士都据理力争,说高德发家以来,处处与民让利,又是期货交易的发起者。禁止高德参与期货交易,实属过当。”
“对啊,就是这個道理啊。”刘湛连连点头。“那文彦博怎么说?”
“文彦博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了一份情报。”
“情报?”
“是文绣商行从边境传来的,李元昊亲自巡边,似乎有大军跟随。
朝中众臣皆怀疑这情报的真伪,但西军的军情也在今日传回来了。
李元昊的大旗确实又在宋夏边境出现了……”
刘湛听到这话,不敢置信的看着赵顼。
赵顼向他点了点头,又把酒葫芦拿过来喝了一口,这次喝的很慢。他细细的品了一下酒的味道,只觉得满口苦涩,开口向刘湛说道。
“刘湛,这场朱砂佩击鼓传花的游戏,我们和高德,恐怕要先出局了。”
刘湛只觉得一股愤懑之气要透体而出,却偏偏找不到地方发泄。那边赵顼一口一口的喝酒,童驹也不敢劝,只好小心翼翼的帮忙补了几句。
“听说那西夏使团和辽国使团也搅在一起了,说是要把来年岁币里的白银都折算成白银债券……”
赵顼立马转头来看刘湛,眼里似乎要冒出火来。“白银债券?听起来像是刘公子的主意。”
刘湛一看他的眼神,明显是觉得刘湛和辽夏使团有勾结,也来火了。
“你这什么眼神?少看不起人!我刘湛会去当辽夏的狗?你以为我是文彦博?”
“文彦博也瞧不起辽人夏人,但不妨碍他和西夏做生意。”
“他做生意是拿大宋的民脂民膏,去结西夏的欢心,再弄饱自己的钱袋!我刘湛如果和辽夏做生意,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他们去死!
我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再不能让大宋经受外侮!”
赵顼定定的看着这个气血上涌的年轻人,心里也不由得生起豪情。
“刘伯汝,我马上去和皇兄说你的事情。从现在开始,你全权负责此事,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我和皇兄只求一事,不可让边境起刀兵,也不可让辽人夏人把大宋的钱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