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张屠户被打,张家老二两眼通红,从腰间拿出捆猪的麻绳就往木门走去。
实在是大逆不道!
在这大梁国,彩礼都付了,这就是自家的婆娘了,三从四德是必须的,惹得男人不开心了,挨两巴掌也是应该的。
从来都是男人打自家婆娘,哪有女人敢动手打自家男人的?
更何况,这彩礼还有他一两银子呢,这婆娘有他一份!
找死!
一时间,就连看热闹的乡民都忍不住了,那些平日里干农活的男人一个个也咬牙道:“真是反了天了!”
“造反了!”
“女人都敢打男人了?”
“这还没过门呢!必须好好收拾收拾!让她知道厉害!”
“打死她!”
一些跟着自家男人来的民妇也小声议论:“这舒家闺女……真是没规矩!”
“平日里看着挺乖巧老实的,怎么这么作死?”
“就是,不就是嫁人吗,张屠户就算名声不好,但人家给了彩礼,人就是张屠户的!就算要侍奉两兄弟,也不能这样啊!”
“不守妇道,一点也没有礼数,三从四德都没学会?”
“平时挨打都不敢还手的,还敢打男人了?被打死活该!”
也有年轻妇人觉得心中暗爽,但听着旁边那些老妇和男人们的话语,也不敢表态,只能帮腔。
但年轻汉子还没走进木门。
“嗖!”
又是破空声!
“砰!”
年轻汉子下意识捂住脑袋,但那拳头大小的石头直接打在腿上!
“哎呦!”
年轻汉子直接跌倒下去,捂着腿哀嚎起来,左腿竟是扭曲变形!
骨折了!
刹那间,人群安静下去,只有张屠户和张家老二在地上哀嚎,画面惨不忍睹。
围观的众人都瞪大双眼,看着不可思议的一幕,这实在是冲击了他们的一切认知。
这世道,女人哪能打男人?
更何况还没过门呢!
谁家丫头不老老实实的待嫁闺中,大婚当日就带着红盖头走进花轿,嫁给那个她们可能都不认识的男人。
众人止不住的议论纷纷:“舒家丫头疯了吗?”
“她就不怕被活活打死?”
张屠户已是说不出话来,捂着鼻子支支吾吾,张家老二捂着腿在地上哀嚎打滚,满脸痛苦,咬牙道:“反了,真是反了!”
“舒家的!”张家老二看向舒父:“今天这事,你得给个说法!”
而另一边。
舒莹大口喘息着,再次往麻布带里塞上一块石头,握紧棍子死死盯着房门,像是一只等待猎食的猫咪。
风起。
白裙飘荡。
门外是一群嗷嗷叫的男人,是那要卖了自己的舒父,是那魔鬼一样的张屠户和张家老二。
院内,只有自己一个女子,所能依仗的也只有手里那简单制作的投掷器。
“赔钱货!你反了?”舒大宝目睹了整个经过,稚嫩的脸蛋满是愤怒,握着小拳头就冲过来:“你不嫁,大宝怎么娶媳妇!”
还没等舒大宝扑过来,舒莹猛地一脚踹翻舒大宝,高高举起棍子,狠狠打在舒大宝屁股上!
“啪!”
清脆至极。
“我嫁不嫁,跟你有什么关系!”舒莹目光冰冷的看着舒大宝。
“赔钱货……”舒大宝被打的直抽凉气,刚想再骂两句,但眼见舒莹那冰冷的目光,以及再次举起的棍子,当下再也不敢说什么。
“呜呜呜……”舒大宝忍不住哭了起来,从小到大,他哪曾受过这种委屈,捂着屁股对屋子里喊道:“妈!舒莹,舒莹打我!”
“当啷!”
屋子里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慌乱的脚步声中,舒母踉跄地跑了出来,只见舒大宝在地上捂着屁股哭,
“大宝!”
舒母立刻心疼的抱着大宝,抚摸着大宝肿起的屁股,双眼满是埋怨的看向舒莹:“你,你打大宝干什么!”
有舒母撑腰,舒大宝像是有了勇气,在舒母怀里瞪着舒莹,指着门外道:“妈,舒莹,舒莹刚才把新郎官打了!还,还把张家老二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