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策这般火线教学当然不是在托大与轻敌。
哪怕到了相互对峙的阶段,那位圣使依旧表现得相当淡定,丝毫没有散出气势以作对抗。
要么就是她还有杀手锏,心中有恃无恐。
要么,就是自知不敌,直接选择放弃抵抗,打算输得体面一点?
……不用想后者应该也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秦策是个空有境界修为的样子货,打架这方面他其实并不擅长也不喜欢,难免心中有时会泛起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过既然对方选择继续隐忍不发,他干脆也就故意装出一副没把对方放在眼里的高傲样子卖些破绽诱她主动出击就是了。
既能将计就计麻痹对方,又能瞅准机会拿下送上门的铸形契合度。
又是一番双赢——指秦策赢两次的局面,岂不美哉?
……
秦策一边继续向沈岸歌讲解着关于敌人的基本信息,一边放出神识锁定对面的一举一动,心中不时点评一二。
“沈师妹,通过刚才的讲解,师兄现在便考考你,从眼下局面来看,当面那位‘圣使大人’是巫神教中何种流派的教众?”
她身着常见的边民长袍,肥大的服饰能很好掩饰其他特征,倒无法从行头上做出区别。
不过嘛……咦?
秦策像是发现什么新奇事物一样在心中发出惊疑。
之前还没注意,没想到这位为了伪装成女奴隶而故意弄得蓬头垢面的神使大人还颇有些姿色?
脸上虽然算是故意扮了丑,但面部轮廓与各部位的线条区都十分明朗锋利,脸部器官的位置也符合美感比例,小巧挺拔的鼻子与微微眯着的透着股懒散味道的双眼,再配合上落难女奴隶这种楚楚可怜的身份伪装,倒着实有些浮动人心的魅力。
呸呸呸!
秦策啊秦策,你心里在想些什么玩意儿?
现在可是两军对峙的严肃时刻!
你怎么还有心思欣赏人家漂不漂亮?
秦策连忙掐灭自己的胡思乱想,正儿八经分析起对方的底细。
从目前对方仅有的表现来看,极大可能是蛊神信徒,拥有驱使各种蛊虫操控他人行动与生死的能力。
沈岸歌显然也是顺着线索和他想到了一块儿,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回答起秦策刚才的提问。
“回秦师兄。师妹以为,这位云族修士该是蛊神派的人。”
她不等秦策继续追问,便主动解释自己的思路:“昨天我们追查的商队老板,以及眼下这位寨子中的王当家,都是受了蛊虫噬心而死,可见这件事的背后是有蛊神信众活跃的身影的。
“而王当家死前曾当着我们的面向这位云族修士求情,可见蛊虫就是她种下的不假。”
秦策点了点头,言语间却表示沈岸歌的推论有待商榷。
“沈师妹,你这便是在想当然了。我们的确是亲眼见了两个人被蛊虫害死不假,但却并不能因此假定对手当中就一定有蛊师存在。
“我们要明白,蛊师炼化好各类蛊虫之后,只需设置好各种关键禁制与控制指令,便能将蛊虫交由他人使用,和咱们大夏的炼器师、制符师等行当都是一样的。
“也许,眼前这位‘圣使’也只是从关系好的同道那里弄来了一些蛊虫用做消耗也说不定。
“为的就是掩人耳目,以及故意让对手误判以至于采取错误的应对方式。”
秦策一边分析,一边观察那女子的反应。
果然,在听到他说出蛊虫只是个幌子的时候,她脸上的微笑顿时一僵。
好家伙,你可真沉得住气,都这样了还不打算出手来个鱼死网破?
你再不动手,我可就动手了嗷。
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给你展示才艺的机会!
秦策笑容转冷,手中捏了个御剑诀开始缓缓运气。
岂知正是这个时候,那位圣使却忽地有了动作。
只见她掩嘴轻笑一声,搭着的长腿一扫散去懒散姿态款款站了起来。
大幅度的动作带起鲜艳的长袍舞动惹眼的裙摆,更是露出掩藏其间的玉白莲藕引人注目。
“前辈慧眼,小女子的确不是蛊师。”
她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在意地将自己凌乱披散的长发束起并简单扎了个高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