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师兄故意没有带上的房门，沈岸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面色微红，让原本苍白的脸上恢复了点血色，看起来终于正常了不少。

“秦师兄，关于这次任务，我想到……”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给秦策抬手打断：“先不着急。”

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斟酌言语，“比起讨论任务，我认为师妹你现在更需要休息，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

“要是暂时睡不着的话，师兄可以陪你聊聊天。”

见沈岸歌脸上露出狐疑神色，他轻咳了一声，解释道：“毕竟是师妹你第一次执行师门任务，我觉得和师兄我分享一下感受也是不错的话题。”

……

沈岸歌微微沉默，心中若有所思。

旋即，她又微笑起来，“我觉得今天的事情作为第一次的确是有些过于刺激了，但一切有秦师兄指导看护，我除了一开始有些紧张外，倒也没有什么其他感受。

“倒不如说除了新奇和紧张，我根本没有余力有其他感受才对。”

秦策认真听着沈岸歌的话，一时有些意外。

因为他发现，师妹在说这番话时情绪难得平静，显然是直抒胸臆，完全不是“我没事”这种特有的委婉说法。

这回轮到他脸上露出狐疑，“沈师妹当真没事？我刚才还在为自己考虑不周而懊恼呢，你这样说我可就心安理得不少了。”

听他说的直白，沈岸歌难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难怪师兄刚才看我的眼神温柔的像水一样！原来是担心我害怕死人以至于睡不着觉。”

她说着，轻轻摇头，笑容变得有些许苦涩，“我们这些从小生活在边城，又经历过连年兵祸的人，其实死人早见得多了。”

秦策眼见话题流向不对，赶紧岔开：“这说明师妹你的道心已经经历过砥砺，今后的仙途将会顺遂不少——对了，你刚才是不是说有什么情报要告诉我来着？”

“没错，我特意来找秦师兄你，就是觉得有些事有必要告知你。”沈岸歌抿着嘴唇，毫不在意秦策话题转折的生硬。

“要不是刚才秦师兄你阻拦，我已经都跟你说清楚了。”

“……”

秦策心中尴尬，好在脸皮够厚，装样子的功底也不俗，到底没有表露出来。

“我这不是关心你才打算先缓一缓的嘛！”他摇头苦笑，“所以，沈师妹有什么说法？”

经过这一番闲谈，沈岸歌看起来总算放松了下来。

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整个人平静开口：“我想，我也许知道那些秦师兄正在追查的人的下落。”

？

秦策显然没有料到，沈岸歌口中的情报会是如此惊人的内容，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我知道那女孩子的下落。”沈岸歌复述了一遍。

她不等秦策追问，便主动接着讲了下去：“我见天白天的时候和秦师兄你讲过吧，我是这绵绵群山中某条江上寻常渔家的女儿。”

秦策心中隐约有种糟糕的感觉，但并不分明，只下意识皱眉点头。

“那秦师兄你肯定想不到吧？”沈岸歌又笑了起来，“我其实就是被家里卖给了过路的商队。”

她凝着笑意，看着秦策却眼神遥远，“所以我或许知道那些和我一样被人买去的女孩子们的下落。

“虽然不见得大家的遭遇都是一样，但作为参考大概也有一定的价值？”

沈岸歌微微偏着脑袋，语气平淡就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