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离和王乾显然都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一时都沉默不语起来。

就连沈岸歌也在思考片刻后想明白了其中关键，摇头苦笑道：“是啊，这种事发生在山州才更显得奇怪。”

山州作为大夏王朝新征服的地区，风俗是比中原地区要原始、奔放许多的。

在这里，人口同样属于私有财产和资源的一种，不仅是能够明码交易的商品，更是可以通过掠夺获得的战利品。

直接杀害显然是最不合理的做法。

杀了男的抢走女的，才更像是当地会干出来事情。

点破这点后，小队一时无言。

最后还是秦策开口打破了沉默。

“因为人命案才更能吸引眼球！

“哪怕是我们这些自称仙家高人的修士，在听到各种流言的时候也是优先选择处理与凶杀有关的消息不是吗？”

“声东击西？”

沈岸歌面色微变，说出大家心中都明白过来的结论，“这么说这边境上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正在酝酿？”

“这不都还只是推测吗？”

见氛围有些紧张，秦策连忙苦笑着安慰，“谣言不就是这么产生的？靠脑补可核实不了任何信息。”

简单安抚了队伍中的情绪后，一行人已然抵达传出人口失踪消息的另一处村寨。

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降落，心情依旧有些沉重的四人便分头去各家打听起相关的消息。

这次倒出乎意料的顺利。

所谓某家某人不见踪影，其实不过是某户人家悄悄将女子卖给了过路的商队而已。

在这个时代再正常不过，算是合法的商业行为。

要是没有秦策刚才在路上那一通分析，黛山剑派的任务小队在调查这件事时说不定还真就将其定性为“讹传”而轻易放过了。

可如今秦策多了个心眼，再听到人口买卖的消息时不免就感觉变了些味道。

同样是在搜罗人口，为什么大家会默认商队收购就不需要怀疑？

就因为以前是扣边劫掠，现在换成了合法交易？

在铸形词条额外的洞察力加持下，秦策只觉得此时自己的脑子格外清晰，关注到了许多平时都不会留意的盲点。

“秦师兄，已经问清楚了，买下女子的是游走于山州各地的老牌商队，有固定的行商路线。”

柳离的汇报将秦策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他想了想，追问道：“推算出商队如今到了什么地方了吗？”

“商队从此地启程是在五天之前，行进路线向南，如今恐怕已经进入云国境内。”

柳离脱口而出，显然心中早有计较。

“还是跨国商队？”秦策有些意外，“大夏不是还和云国打着吗，怎么会允许民间商队流通？”

“说到底，山州和云国那边才是同宗同源。”柳离叹气，“商队行走本就是这里千百年来的传统，周边各地土司家族也大都默许，当然不曾移风易俗。”

秦策对世俗时局其实是并不怎么上心的，此时听了也只是当做长见识。

国家、边境等世俗之间的概念，对运气派修士或许有些重要，但对真气派和灵气派而言不过都是些浮云。

他简单整理了一下线索，决定继续追查下去。

“通知大家集合，我们追上那支商队，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