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向他们扬扬手,洒落一地的衣领碎片,银色月光里,这些碎片看起来就像纷飞在秋风里的落叶。
随后顾玄指了指衣领,示意对面的混混泼皮瞧瞧自己身上。
侯康率先反应过来,低头一瞧,在自己喉咙边的衣领,竟是不知何时被切去一角,切痕整齐。当侯康还在疑惑,周围侯老六以及其余混混,也都纷纷惊骇发觉自己衣领居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切断一角。
“大人,这喉咙与衣领,究竟谁更硬呢?”顾玄与卢顺已经走到竹巷东边,卢顺似乎有些疑惑,正在询问顾玄问题。
只是这疑惑在侯康耳朵里听来,却恐怖的如同无常勾魂的魔音。是啊!能切断衣领,就能切断喉咙。自己等人若是继续与顾玄作对,生死可就在对方一念之间了。
侯康额头上冷汗顿时冒出来,他们这么多人,刚刚原来是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刚刚在这竹巷,若是顾玄真下杀手,他们必然逃无可逃。对方最后会不会被官府查到,侯康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等人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大人,小的真的知错了。”侯老六率先跪倒,高声向顾玄表达悔过之心。
侯康愣了愣,然而其余混混却没有呆住,他们顿时齐刷刷矮了一截,一个個膝盖发软,全部跪倒在地,学着侯老六的样子诚恳悔过。
一时间竟是只有侯康还站着,瞧见顾玄看过来,侯康呆了瞬间,没在犹豫也跟着跪倒忏悔。
他们跪地不起,一直等到顾玄挥手示意他们离开,才三三两两爬起身,成群结队地迅速窜出竹巷。
“大人您真厉害!”眼瞧二十多个泼皮混混全部落荒而逃,卢顺惊叹:“先前你一下子打翻六个泼皮,我就已经大开眼界了。没想到这神不知鬼不觉地,居然就把他们的衣领全都切断了。”
“那岂不是说,他们的生死,都在您一念之间。”
“厉害?”顾玄摩挲着衣袍里的暗红竹叶,回忆起那日墨罴吞气吐风的威势,自知本身还很弱小,他摇头笑道:“一群泼皮罢了!没什么值得夸耀的。”
“经此一事,我想他们是再也不敢来找事情了。对了,来看看今天收入了多少钱?”
卢顺摊开手里兜钱的麻衣,里面是六百七十三文钱,顾玄怀里还揣着六两白银八百七十九枚铜钱,心里算了算,顾玄就清楚了自己如今的身家。
七两白银零五百五十二文钱。
当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抢钱这种方式就是来钱快。难怪侯老六会带这么多人来抢他钱。
“大人,今天他们可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卢顺虽然不识数,但是他也看得清楚今晚的收益多寡。自从先前拜谢顾玄以后,他就已经开始真心对待顾玄,因而此刻也是真的为顾玄感到高兴。
顾玄也很高兴,“走,我们去道观里面问问能不能租下房间。”
二人快步走到道观处,咚咚咚敲响已经关门的道观。过了半天,里面才传来轻缓地脚步声,随后有小道士扒着门缝向外瞧:“谁啊?这么晚来敲门做什么?”
小道士不敢直接开门,方才他可是听见外面有数十个泼皮混混正在殴打别人。此时开门岂不是给自家道观招惹是非?
“云安小道长,是我。上午我将小黑狗放在了您这里,现在过来带它走。”顾玄听出来小道士的声音,认出来正式上午接待自己的那位。
“原来是秀才啊!”这名叫做云安的小道士急忙打开道观大门,小声招呼顾玄:“你快进来,方才竹巷里面围了不少泼皮混混。可别被这些无法无天的人撞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