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一声啼哭。
歇马庙村,村尾姜家的儿子出生了。
一道闪电划破了整个天空,接着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它似乎要把整个天空撕碎。
路上的人形形色色,稀稀拉拉的三五人一堆,在路边烧着元宝蜡纸,早晨还是晴空万里。
到了下午,天空就像跟谁赌了气似的阴沉了下来,灰蒙蒙的天空勾勒出人们越发憔悴的脸庞,街道上弥漫着哀伤和死亡的气息,这天是中元节,也是俗称的诡节。
小小的土坯房里,屋顶像一口铁锅,死死地扣在头上,叫人透不过气。
三个男女围绕着一张有些破旧的木床,木床上躺着刚刚生完孩子的妇人。
此时妇人看起来非常的疲惫,额头还在不断的冒着热汗。
围绕在木床旁的三个人,看起来神色并没有因为孩子的出生感到高兴,反而脸色显得非常的沉重。
一旁的男人他双手搓着,来回急急地走动,像站在烧红的铁板上似的。
那男人手里的婴儿,嘴唇焦裂,脸上一片通红,双手放在胸前剧烈的喘着。
嘴唇干渴得不停地崩裂着,血一流出来,就在原处结成了干痂,本来苍白的脸色现在红得像生牛肉,两眼里新织满红丝,肚子肥凸得像青蛙在鼓气。
两个人当中年迈的老先生,那老先生形态瘦弱,像一根细山参似的,翻阅着他手里那本厚厚的旧书,边看边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叨,右手也跟着念叨的文字来回掐算着。
“啪”那本厚重的旧书合上。
老先生眉头紧皱着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儿地说着,好像吐出一个字,就有百斤沉重。
“天降神刹,百诡送生,命克万物,十恶不赦,视为最不祥之主。如果早年没有夭折的话,对于周围身边的也会有无穷的祸害,得尽快送走!”
身旁的中年人抖了一下,神色很是慌张。中年人比老先生高出足有两个头,他高大魁梧,宽肩膀,细腰身,扇面胸脯,坐下去像座山,站起来像座塔。
“那,那火蝾花能不能救他一命?”
那男子说完话,便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木桌上的一盆颜色艳丽的花。
那花瓣的颜色非常之艳丽,出奇的鲜红,像是花瓣里有着血液在流动一样,花朵中间的花蕊是一颗黑色的小圆珠子,黑得发亮,在昏暗的房间里,跟随着那一点点烛光,闪烁着般。
中年人很是着急,说话也磕巴了起来。
老先生推了推鼻梁的眼眶,看向了不远处的木桌子上的一盆花,这花看起来着实很奇怪,鲜红色的花朵,花朵上还时不时的滴下来几点血红的液体,像极了在流血似的。
“能救,只救得了一时,保不了他一世,我们能做的就尽力而为吧,毕竟把这世上仅存独一份的火蝾花吃了,这条路能走多远,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老先生说完也摇了摇头。
中年人刚听完老先生说的话,立马跑到不远处的木桌旁,一把直接扯下了那火蝾花的花朵下来,放进了自己嘴里,用力的咀嚼起来。
随后走到了还在襁褓里的孩子面前,轻轻的抱起了孩子,用嘴把咀嚼零碎的火蝾花喂到了孩子口中,孩子哭腔的咳了几下,咽下的火蝾花的花肉。
中年人把孩子放在了还在昏睡着的妇人身旁,拿起了一旁的水瓢,漱了漱口。
老先生看着窗外夜色逐渐的明亮了的,不远处的几户人家也升起了袅袅炊烟,炊烟在农舍的屋顶袅袅升起,在霞光四射的空中消散后消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