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些挑衅的话语在楚璃这里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听了,也就过去了。胡叔天资一般,从他过了百岁方筑基成功便能看出一二。
他的攻击方式应该也是自创,威力有之,落在楚璃眼中却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灵力内敛,剑气暗藏。
眼见胡叔的下一轮攻击就要袭上面门,楚璃身姿轻盈地便闪到了一侧,借着船沿跃至空中,持剑便要刺向胡叔的眉心。
长戟固然占了长这一个优点,却也注定了在短兵相接之时对敌的薄弱。
胡叔见状连忙向后闪去,不料还是被四溢的剑气削去了半扇头发,脸颊上也留下了一道骇人的血痕。
一击不成,那便再来一击。
楚璃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同胡叔近身作战,就不会再给他拉开身位的机会。
剑气横扫杀意荡,楚璃每出手一次,便是奔着直取胡叔性命而去。
因为她耗不起,筑基修士毕竟是筑基修士,便是实力再不济,丹田里的灵气比之楚璃也是只会多不会少。
而胡叔此刻已经彻底地自乱阵脚,在察觉到自己手中的长戟不起作用了后便彻底将其弃之不用,赤手空拳跟楚璃打了起来。
只是灵器在手尚且不敌,此番弃了兵器,又如何能与之相较?
随着一声清亮的剑鸣,楚璃一剑便刺进了胡叔的丹田之中,将他体内的灵基绞了个稀碎。
直到胡叔的身上再无灵力波动,楚璃方缓缓地挪动脚步走到了他的身侧,染血的剑尖轻点在他的咽喉上,神色微冷。
“遇到海兽,既不设下防御阵法,也不加速离开,反而是选择在原地驱赶海兽,就像是笃定了这海兽不会对那孩子造成威胁一样。”楚璃每说一字,那剑尖便挪半分,此刻胡叔的脖颈上已经赫然出现了一条血痕,不深,却时时有鲜血从那里涌出,“你这海兽养得不错,认主。”
胡叔喘着粗气:“要杀便杀,是我学艺不精,比不上你们这些有师门庇护的……”
“师门庇护?”楚璃嘲讽一笑,“确实是师门庇护。既知我背后站着宗门,又怎敢行这截杀之事。你们散修,不是最怕同宗门修士扯上干系么。”
“姐姐!姐姐!”原本缩在一角的男孩终于鼓起勇气扑到了楚璃的脚下,红着眼眶说道:“求您饶父亲一命!求您饶父亲一命!他是为了凑钱给我买疏通经脉的灵药才会行此下策的!”
楚璃丝毫不为所动,手上的剑亦是没有离开过胡叔的脖颈半分。
她又不瞎,怎会看不见父子俩之间的眼神交流。
倘若今日落败的是楚璃,又有谁会为了她求情?
斩草不除根,乃是修者大忌。
楚璃不是圣母,做不出以德报怨的那种事来。
“既然敢做出截杀的事来,就要想好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楚璃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脚边的那个人,手起剑落,一剑便斩下了胡叔的人头。
“爹!”
男孩发出凄厉的惨叫,抓起地上的长戟就欲同楚璃拼命:“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