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国公坐在椅子上,连喝了三碗茶水,才算把心中的怒火降下去一些。
老王爷快步走来。“瞧瞧这是谁?快把自己气成了个包公。”
“就现在这样子,去演关云长都没有人会质疑。”
邢国公当地一声把茶碗撂在桌上,开始絮叨,“你知道吗?今天在殿前的大皇子竟是来了个一问三不知,听起来好像没有比他更冤枉的了!”
“他冤枉!他冤枉!”邢国公双眼通红,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直犯晕,身形还略微晃了两下。
老王爷一看这是真生气了,赶紧扶着他坐下,说道,“我的老兄弟,这么多年了,你还因为这事置气,从小到大,这大皇子二皇子做的蠢事多了去了。”
“皇上也一样,没做过什么大的处罚?”
“那能一样吗?以前那无非也就是小打小闹,这回呢,这回都出人命了,上百条人命在这背着!”
“快,把我那理气丸拿来。”
“是,王爷。”
老王爷一看,赶紧将药丸提前备下。
秦国公更是连连摆手,“我不要,我现在还要理什么气啊,我直接拼了这条命上去。”
“打上他府中,直接跟他来个同归于尽,好不好呢?”他气得浑身直哆嗦。
“左右现在的情形也是一团乱了,不如就让这水更乱一些,你就说吧,这些事与二皇子又有什么关系?”
老王爷一听也是眉头一皱,问道,“你先同我说个明白,这事与二皇子又有什么关系?”
邢国公一拍脑门说道,“我从头跟你说,今日我在狱中拷问那刘青箐,谁料他一开始抵死不肯承认。”
“后面竟然突然改口说他是二皇子的人,一个大皇子的妻弟会是二皇子的人,我真是觉得可笑。”
“真不知道是大皇子太蠢,还是二皇子太蠢,竟然会相信这个小人?”
“他和我说因为他是大皇子的妻弟,所以大皇子对他格外关照,二皇子这边得了消息才派人接触他,他两边吃钱,两边卖好。”
老王爷把眉毛中间揍成个川字形,“这倒真超出了咱们的预计,原本以为他会抵死不承认,这私炮坊与大皇子之间的联系。”
“真是没想到啊,他不承认还好,一承认把两个皇子都牵扯其中,还是朝中唯二两个手握重权的皇子。”
“这下子,该头疼的不是我们,是皇帝喽,”老王爷轻笑出声。
秦国公被他这一笑,弄得直发愣,问道,“这,这是何意啊?”
“你还没反应过来吗?我的老兄弟,若是大皇子与二皇子都参与其中,那此事就会变成夺嫡。”
“这压根儿也没有关系啊!”
“如今这关系可大了,你且听我细细地跟你说。”
“现如今,这明面上看,好像是大皇子的妻弟贪利,才有的这时的私炮坊惊天一爆,而现在,他将二皇子也攀咬其中。”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大皇子与二皇子之争不再是水下的暗潮涌动,而是破开了的水面,赤裸裸地摆给了世人。”
“那么皇上在这件事情的态度上,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管偏向哪一方,这都相当于间接地告诉世人,他更倾向于哪个皇子?更有可能立那个皇子为太子!”
“皇帝还正值壮年,他岂会如此早地就确立国本?”
“这倒也是。”刑国公舒展眉头。
“你且先不要急,一切就等二皇子回来,自然水落石出。”
夏青青坐在白玉楼的二楼雅间中,唉声叹气,“我是想过不少人,但没想过这么多人,这几百号到底是什么情况?”
夏青青手里握着名单,睁大了眼睛,问着旁边的小青。
小青手里绞着手帕,担忧着说道,“小姐,不是奴婢说一些个别的,这的的确确确实都是这次受灾了的百姓。”
“可是有不少人,奴婢瞧这也是身强体壮的,怎么就不能出去找个营生?偏要赖在咱们白玉堂。”
夏青青将名单摔在了桌上,说道,“将林金给我叫来。”
“主子,您叫我。”
“这百十来号人什么情况?都是动弹不了,要在白玉堂里养伤的?”
林金笑得更是开怀,回应“主子,您理解错了,这百十来号人是他们自愿留在咱们白玉堂。”
“想给咱们打白工的,只求管一碗饭,他们感念主子,您是大善人,您一去就在立马就天上下起大雨。”
“说这简直就是菩萨转世,对您好一番歌颂,他们认为离您更近了,就能沾上您的仙气,以后的日子才会顺顺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