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从面上拂过,给人一种舒畅感,尤其是在朦胧的篝火和月色下与这么一位美丽的女同志执岗是件愉悦的事。
平时我们几乎没有单独相处,这下仅剩我们俩气氛稍显尴尬,我轻咳声打破僵硬的气氛:“小婉同志,你还打算回内蒙吗?”
她被我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怔了数秒,轻轻地摇了摇脑袋说不知道,脸上又显出一丝忧伤:“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水面上的一朵浮萍,变成了风中的一片落叶,一下子就没了根了,以前总看那些人生如浮萍的散文还没有什么大的感触,真到了自己走到这一步的时候,感觉突然这一辈子最关心的东西都装进了永久尘封的回忆里,如果有一天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些无法割舍的东西就会跟着我一起被埋葬,世上就再也没有所谓的牵挂和一切的记忆了。”
我知道她这是又想老佟了,这对父女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该有着多少宝贵的记忆,这让我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当他们知道我作为知青被遣返时心里该有多么的失望和痛苦,而且到现在还不知我所踪,肯定很着急,菩萨保佑,如果这次能顺利完成,无论如何都要回趟家,就算是指责打骂我都会勇敢面对。
“佟馆长肯定希望你好好活着,你的人生应该更精彩更快乐。”我不知道怎样劝慰,能让她多多少少有些释怀就好。
她用含着泪水的双眼望向我问到:“我们能不能一直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怪话把我吓了一跳,明显有颗汗珠从我后脖子流下,虽然她长得清秀漂亮但我也没有往处对象的那方面想,况且我还一直惦记着方晴,可看着她这无辜又可怜的表情实在不忍说出实话,只能硬着头皮说:“当然,当然可以……”
“说话算话,希望能和你、强子、老狗叔友谊长存!”她高兴地站起来大声道。
敢情是我想多了,原来她不是要和我处对象,而是希望我们作为朋友陪伴着她。
“华子,你是不是又在说鬼故事吓唬小婉同志?”这时强子从帐篷走出,估计是被佟小婉的声音给引出来的。
“没有,我们正在谈论关于你的人生大事,想让小婉给你说说媒把宁静和你凑一对。”我和强子开着玩笑。
“真的?”
强子一听倒是信以为真了,小跑到篝火前蹲下用力握着我的手:“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好战友,重情义、大觉悟!”
见他当真我刚要解释,忽听见身后的林中传来阵阵唆唆声,我们三人心中一沉面面相觑,该不是有什么猛兽出现了?
强子赶紧回帐篷取来的电筒,朝着树林子里照过去,灯光直直射到的地方只见树丛在左右的摇曳,突然出现一阵狗吠。
显而易见离我们的不远处出了问题,我们决定进林子里勘察一番,随后便操起了工铲和带火的木棒,蹑手蹑脚朝林子里走去。
随着脚步越来越近,晃动的树影传过来一阵血腥的臭味,我心知应该是出问题了,便拦着小婉让她不要再上前,我和强子并排着继续摸过去。
走近树丛,我用工铲压在了草上,强子举起木棒,我俩相互使了眼色,我迅速地将工铲往下压,强子依着我的线路将木棒凑上,只见地上躺着一只已被开膛破肚的野狗,虽然还抖动着身体喘气,眼见也是活不成了。
被撕咬到这种程度绝对不会是一般的野兽所为,况且内脏没有被啃食的痕迹也不会是为了捕食猎物,究竟是什么东西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敏捷的野狗给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