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晚宴在南苑，二丫头莫又迟到了。”顾老夫人面色带笑，话语间却有轻微责怪之意。

顾云蝉听后点点头，回应“云蝉定不会迟到，今日是祖母生辰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打断。

“行了，二丫头，这些文绉绉的词留着晚上再说，年年都这些，也不知道拣个新鲜的词来说说。”

顾老夫人眉皱的更深了几分，这本该是喜庆的话语却惹人生了厌，也当真是不讨巧。

顾云蝉不再言语，面色平静如常，倒是三房和大房的人，眼神里充满了讥讽和得意之色。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就习惯了。

送给祖母的寿礼这顾云蝉前些天已准备好，这祖母对自己那是属于生来就带的厌恶，她也不求多么贵重，费尽心思的惹她开心。

只是不至于像往年那样被人嘲笑就是了。

这北方的天气便是这样，这向阳的时候，那是气温炎热，火燎燎的热。这庇荫处就是一片阴凉。

顾云蝉还想赶在日落前，把那东西画出来，刚坐下，让书翠的砚墨的时候，这陈莲推门进来了。

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碟子，里面装着好看的吃食。

走过去笑眯眯的说“姑娘，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一边笑一边将碟子放在桌子上，俯身蹲下“姑娘这是要练字，姑娘写得是一手好字，今天老夫人寿辰，姑娘应该出去走动，小孩子嘛正是玩的年纪。”若是从前，顾云蝉听到这些话，那是高兴坏了。

如今在看也不过尔尔，挑了挑眉，凝视着陈莲不紧不慢道“嬷嬷有心了，这珍珠丸子我待会再吃。”

陈莲听后觉得稍有不妥，“姑娘，这凉了吃着对胃不好。”夹起了丸子，笑盈盈的就要往顾云蝉嘴里喂区。

顾云蝉有些愠怒，把头偏了过去。

“嬷嬷这是做什么，姑娘不想吃你且放下便是。”顺手一档，将丸子从陈莲手上接下来。

陈莲似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也愣住了，突然“嘭”的一生跪了下去。

“姑娘，是不是老奴做错了什么，自从姑娘醒来后对老奴生疏的进，老奴一心一意为姑娘，心里是不痛极了。”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抹着眼睛，“老奴若是哪里惹姑娘不高兴了，姑娘尽管说出来，姑娘这样老奴心里凉寒。”

陈莲心里一边琢磨着，正是哭的伤心，只听顾云蝉淡淡的说道“嬷嬷想多了，自小娘亲身体就不好，幸得嬷嬷悉心照料，嬷嬷对云蝉抵得上半个养育之恩。”

陈莲止住了我哭声，静静的听着“嬷嬷的好我是时刻记着的，在心里早已把嬷嬷当一家人，我也信嬷嬷，凡事都与嬷嬷讲，是因为心里知道嬷嬷不是那吃里扒外之人。”

陈莲听到前面那些话，心里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可是听到后面这句话，心却是提到了嗓子眼上。

也不敢正眼去看顾云蝉，只是偷偷的瞄了一眼，赶紧低下头，“那是那是，老奴对小姐是一直未有二心的。”

顾云蝉点点头，站了起来，展平了桌上的纸，“极好，嬷嬷送来的吃食我待会便吃，这会儿免得污了宣纸。”

陈莲这才抬起头，看见眼前的少女，陌生而又熟悉，听见顾云蝉已经把话说到这里，也就不好再停留，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