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点着檀香,这是杭州的千山秋茗,此香算不上是珍贵之品,香味也不甚出众。
却是顾云蝉最喜欢的,喜欢它的清香幽远,沁人心脾,初闻时有些淡淡的草药味。
燃到半柱香时才散发出它的香味,寻常女儿家是不喜欢这味檀香的,可是顾云蝉却出奇的喜欢。
如果要说原因,娘亲是最喜欢这味香的。
其二,云蝉觉得这味香正如它的名字一样,清高无暇。
也只有真正爱它的人,才会耐心等到它燃到半柱时才散发出香味。
南烟从头到尾说了今天发生的那件事,也在云蝉的意料之中,普通丫头是断不敢说出那些话的。
这背后如果没有大房的支持,这帮人也不会那么大胆。
“姑娘你这是画的什么啊,我怎么看不懂。”
亦冬端着百合银耳羹走了进来,看到云蝉正在纸上密密麻麻的画了一大堆,不禁问了起来。
云蝉也不抬头,仍是专注的画着,“看不懂就对了,这可是是个宝贝,以后自有用处。”
这番话说的亦冬更是糊涂了,姑娘画的这能是宝贝?
好吧,兴许姑娘一时兴起,姑娘说是宝贝那就是宝贝吧。
在亦冬的催促下,云蝉不得不先吃了这百合银耳羹。
亦冬说在这里面加了葛茎根,是大补的,姑娘身体本就偏寒,这葛茎根可以活血驱寒,做羹汤是最好不过了。
看着云蝉喝完,亦冬露出满意的笑,笑起来,圆乎乎的脸蛋显得很可爱。
没了平日里的那般沉稳,也变得更加真实。
随着小碎步的声音,有人推了门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庄子里的管事苏秀秀。
苏秀秀面色苍白,神色非常慌张,只见她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指着顾云蝉,带着颤抖的哭声质问道“二姑娘,你我无冤无仇,我只是庄子上一个管事婆子,为何您要下此毒手要杀了我小侄女?!”
苏秀秀神色狠厉,似是要吃了顾云蝉一般。
顾云蝉只是慢悠悠的说“你且说清楚究竟出了何事?”
旁边的亦冬有些惊讶和吃惊,随即反应过来大声呵斥“放肆!我家姑娘今天回到屋里从未出去过,又怎会有时间去啥人,你这恶仆竟敢在这里公然侮辱丞相千金?”
不想说完,苏秀秀神情更为激动,红了眼睛要向云蝉扑去。
嘴上说着草菅人命,丞相府恶女。
云蝉不动声色,余光暼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命人将门窗关上。
慢慢悠悠的说道:“苏嬷嬷你可知陷害这个词么,我不知你背后指使的人是谁,可是这件事如今竟闹出了人命,这玩的过了吧!”
苏秀秀怒目圆睁大发雷霆,拍案而起怒吼道:“你血口喷人,早就听说了你不是什么善茬!”
云蝉死死的看着苏秀秀的手臂,苏秀秀被盯的有些心虚。
于是故作镇静的说“二姑娘这又是关门,又是关窗,这是要来个死无对证吗?”
苏秀秀头发凌乱,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顾云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