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明帝寝殿中,两个太医在给洪明帝推拿医治,宋润和宋沅便在一旁规矩的站着,洪明帝已经清醒了,可他已经不能自己行动了,只能躺在床上,一切全靠宫人服侍,说话也口齿不清,嘴角还时不时淌下口水,毫无帝王尊严。
“父皇,处理政务,九弟的能力远在儿臣之上,儿臣已经与诸位大人商议过了,就由九弟顶替儿臣监国理政,等父皇痊愈之后,再将大权上交。”宋润是最懂礼数的人,即便对洪明帝失望透顶,但态度依旧恭敬。
洪明帝被这话气到了,他让宋润监国理政是相信宋润不会有篡位之心,结果宋润竟然把大权交给宋沅,宋沅狼子野心,这不是让狗看肉包子吗?
他恶狠狠的盯着宋沅,气头一上来,挣扎着叫嚷起来,太医和旁边的宫人赶紧摁住他,一个个劝着他莫要动怒,任凭洪明帝怎么嚷嚷,也没人能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在京的皇族想要觐见父皇,儿臣与九弟商议之后已经替父皇拒了。”宋润继续说道:“那些人此时觐见请安,无非是为了探知父皇的身体情况,若是让他们瞧见父皇如今的模样,只怕会生出不安分的念头,所以还请父皇安心养病,前朝的事有儿臣两人呢。”
洪明帝叫嚷的更厉害了,不让他见外人,这与软禁有什么区别?他敢发誓,这主意是宋沅想的,宋润绝对不会这样对待自己。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尽全力打理好前朝。”宋沅开了口:“另外,三哥与六哥都已经回信,他们为大哥的离去深感悲痛,但职责所在,不便擅自离开,所以委托儿臣尽心为父皇与二哥分忧。”
洪明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兵权在手,这几个蠢货就这么白白让宋沅占了便宜?他心里越发愤恨,若换做他,他必定是要杀进京兆争夺大权的,哪有将皇位拱手让人的道理?
洪明帝更加激动,他吃力的指着宋沅口齿不清的嚷嚷,目光一直往宋润看,眼中全是急切祈求,他想告诉宋润自己变成现在这样是宋沅干的,想让宋润知道宋沅不是好东西。
可宋润认定了他对宋沅有成见,如今情绪激动也是心中成见未消,不由的越发失望。
他们俩来到外殿,宋润这才问跟出来的太医:“皇上的病还能医治吗?”
这种话太医也不敢乱说,好一番斟酌后才道:“皇上的症状略有些严重,即便是细心调理,也很难恢复如常,再者,皇上内里虚透,身子早已经被掏空了,骤然病倒,便是用汤药滋养着,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内里虚透,这个词太医已经用在洪明帝身上很多次了,就连先帝都再三嘱咐他要远离酒色,可他并不放在心里,登基之后更是纵情声乐,如今已经完全挽回不了。
宋润是知道这些的,除了叹气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太医见状,忙道:“二爷,近来常有贵人生病想请宫中太医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