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白面小贼被红玉身禁锢,不得挪动,红玉真人挥拳,一拳的烈火,一拳的痛快!
只是……白面小贼又笑了,笑得快意非常,戏谑而傲慢。
将死之人,哪来那么多戏!火拳不作片刻凝滞。
可下一刻,拳还是停了。
一把明晃晃的剑从侧面斩来,亦是毫无花哨地,平凡到了极点,没有技巧,更不存真气,就只是无穷无尽、无穷无尽的蛮力!
红玉真人死了,被拦腰斩断,蛮力未绝甚至拖着两节尸身飞去数丈之外,炸的鲜血淋漓。
柳叶儿笑得开心,对着齐刃说:“我就说这人蠢如鹿豕。”
方才那一剑便是自齐刃而来,刚过灵感,混不起眼的蒙面少年。只是此刻齐刃愣神地站着,分不清是惶恐还是如何。
“啊呀,我忘记了,你这时听不到。”柳叶儿敲了敲自己的笨脑壳。
只凭齐刃自己是万万斩不出这一剑的,这其中自然有白面小贼的狡猾——一枚丹丸,名唤“平天”。既是“与天平齐”的“平天”;亦是“平添大力”的“平添”。名字唬人得很,但功效只在于“平添大力”,这一份“大力”不是修持,不是真气,而是真真正正的大力,蛮力。于有为修家来说,这丹丸不算如何——修家打架又不是匹夫相斗,蛮力效用有限。尚且这“一份大力”还真就是一份大力,只能动一击,实实在在的鸡肋古怪。
平添大力,定有反噬加身。而这枚“平天”的副效便是“断听”。不伤身不限力,只是动了这一击后双耳就只听得见不消停的敲锣打鼓,金铁交击,雷电长鸣,整整两个时辰。
丹丸古怪,丹丸神奇,连密语传神都能断去,此刻柳叶儿想要说话也只能麻烦地掏出笔墨纸砚,写给齐刃看。
“耳朵里吵吗?”
“吵!翻了天的吵!就好像耳朵里塞了几百队迎亲锣鼓,还不在一个调子上。”齐刃抱怨。
“那还挺喜庆啊。”柳叶儿没吃过“平天”,好奇好玩地不行,这句话她没写在纸上,而是一句“你再熬两个时辰,师叔辛苦,宝贝多分你一些。”
“咦?”柳叶儿抽抽鼻子,轻咦。
“怎了?”齐刃虽然听不见声响,但也瞧出来柳叶儿脸色微变。
解释起来很麻烦,柳叶儿写了长长的一大段字,生怕齐刃看不懂,还略施才艺画了几个小人说明。
简而言之,红玉真人没死,金蝉脱壳,跑了。
“那他以后会再找我们麻烦…报仇?”
“你蒙了面他又认不得。”柳叶儿画小人画上瘾了,写完字又画了个蒙着黑面巾提着剑的小人在一边。
“那你呢?”这自始至终,柳叶儿都未曾蒙面。
这次没写字,只是挥手间画了一座山,山上密密麻麻好多人,大抵是他“家里有人”的意思。
找我?柳叶儿摸摸自己的下巴,笑容玩味,快来快来,我“黑狗大匪程玉琨”敬候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