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干这个有天赋，到底是什么方面？”李一还是没解开自己的疑问。

阿努比斯歪着头，回忆起当初选中李一的过程——

“我就要这个最废物的！”阿努比斯冲着部门主管使劲点头，“帮手越废物，才越能表现我的英明神武啊！”

……

“当然是因为你思考问题的角度与众不同。”阿努比斯觉得自己的良心隐隐作痛，“本宫慧眼如炬，早就发现你是块璞玉。”

“真的假的？”李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冥界连我隐藏这么深的优点都记下来了？”

“我们神族当然是明察秋毫。”阿努比斯表面义正言辞，心中大骂李一臭不要脸。

“对于残魂，我们一般直接封镇解决。”

“这么残忍？”李一怔怔地说。

“我们不认为残魂是一个完整的灵魂。”阿努比斯斜眼看着李一，“所以没人会像你这么蠢。”

“我只是想起了我自己的经历而已。”李一苦笑，表情黯然“我小时候就跟婷婷一样，全靠外婆给我扇风，后来长大了赚了钱，我想给外婆装个空调，她却走了。”

说到这里，李一长吐了一口气：“你真的能给我很多钱？”

“很多钱。”阿努比斯点头。

“很多是多少？”

“这...”阿努比斯语塞，想了想又昂首道“反正比你在网上偷鸡摸狗赚得多多了。”

李一想了想，堂堂死神之子应该不会占自己钱的便宜，便道：“我可以接受这份工作，不过我们有言在先，帮你引渡残魂可以，但封镇要作为最后手段。”说这话的时候，李一脑海中闪过的是婷婷奶奶和自己外婆的脸。

“那不行，我的赌约时间很紧。”阿努比斯扳着爪子数，“我一年要引渡一百个残魂，平均每天要……要……”

“……”李一发现阿努比斯的数学可能很成问题，打断道：“那就三天。每个残魂我们定三天期限，怎么样？一年时间，绰绰有余。”

“嗯……”阿努比斯用了好几秒钟才想通了三乘一百小于三百六十五，“那就依你所言吧。”

“那我们一言为定！”毕竟是年轻人，定下目标的李一有些心潮澎湃，“引渡残魂，听上去就很酷。”想了想又道：“‘清洁工’这个词也太逊了，听着就没气势，以后我们自称‘死神代行者’怎么样？”

“随便。”阿努比斯没想到李一还有如此中二的一面，无所谓地点点头。

“那么从今天起，我李一就是死神代行者了！”李一挺直了身子，意气风发。

“快走吧，本宫要用膳了，今天要吃鲱鱼罐头。”既然已经把李一骗到手，阿努比斯也就懒得继续迁就他了。

“鲱鱼？昨天不还是鲑鱼吗？”李一纳闷。

“昨天是周一，要吃鲑鱼罐头，今天是周二，当然要吃鲱鱼罐头。”阿努比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那明天你要吃什么？”李一突然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明天是周三，当然是鳕鱼，顺便告诉你，周四是沙丁鱼……”阿努比斯对李一的积极性很满意，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关心主人的需求。

“对了，鲑鱼调味料是一分盐二分糖三分醋，鲱鱼稍有不同，是一分盐二分醋三分糖，至于鳕鱼就大不一样了，是……”阿努比斯开始喋喋不休。

“……”李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觉得自己好像刚做出了一个会让自己懊悔终生的决定。

“每一天的御膳万万不可搞错，按冥界的规矩，犯下大的奴仆要被扔去和三头地狱犬决斗。”作为一名优秀的领导，阿努比斯也时刻不忘敲打自己的下属。

“那个……”李一的头开始隐隐作痛，“我现在可以辞职了吗？”

……

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轻笑，“太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