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什么事呢?张和天真的以为他杀了李威,没有下药暂时保住了沈老,却没想这军中不止一人,还是有人趁空子给沈老下了药。
沈老那夜战场前吐了血,却因为敌军突袭,不得不打起精神重新阵,两军交战他心有余力不足,几次交锋幸得身边的副将相救。但他的体能已撑到了最大程度,跟敌军的将领交手一个不放被人挑下马,这一摔他再未起来。
沈老将军倒地那一刻,脑海里回忆的是自己儿时,跟在自己父亲身边学习的时候。后来一路走马观花到了他第一次领兵打仗的时候,多么英勇无畏,可如今他却是以这种模样打完了自己最后一次仗。
但好在他是死在战场,是为国战死,作为一个武将,他此生无憾了。
阮明娇听着李采莲哭着诉说当年情形,心中却感慨万千,一个人为了妻子去害另一个对自己有帮助的人,张和这六年来承受的不比旁人少。
可一个为国征战至万年的有功之臣,到最后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落寞,他没死在敌军手里,死在的是自己人算计里,这个人到底是谁。
她转头看着一旁的燕徵,他始终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低着头,握着的拳头放在腿却隐隐发颤,直到听见自己外祖以这样一个方式告别,两滴眼泪自眼底滑落,落在手背却被他很快掩去。
“那个太监是谁,背后之人又是谁?”阮明娇心中一阵触动,她从未见过燕徵这般,心底越发愤怒起来,转头看着李采莲质问道。
李采莲止了哭声,用袖子揩去眼泪,慌忙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燕徵。
燕徵已恢复正常,只是眼底的猩红和颤抖的手颤颤巍巍接过信封,拆了好半晌似是失去了力气一般,那信封完好无损,阮明娇见状赶紧拿过替他拆了,再将信展开递给他。
燕徵眼下神色呆滞,已不在意这些细节,拿过信纸看起来。
张和虽是个武夫,但一手字倒也写的端庄整齐,信里并未多写其他的,直接了当的指出当年的太监是个叫吴锦的内侍。张和这么多年躲藏,一边收集证据想要知道这个吴锦是谁的部,每次查到着他却是先一步暴露行踪,被人反应过来追杀。
于是,查到一半便被人拦下来,他恰逢这时,李采莲怀孕,需要个安稳的地方,他这才带人一路了盘龙山,占据为王。他们当年临走时带走了些火药,一时间占据地利,也有硬武器傍身,总算安稳了一段时间。
他原本是想要将这些都放下的,但奈何这些官府的狗撒谎不知打草稿,在他逃走时将沈老死的缘故赖给他,说他叛逃是被敌军收买,所以害得沈老占死,边阳失守。
到最后,又说他是沈老的得力部将,他的意思就是沈老的意思,又要给沈老按一个叛军的恶名,他当即不乐意。
原本想销声匿迹,但奈何这些人逼他太紧,他便将自己多年来笼络的人放下山去看见富人官府便来劫,劫富济贫打的都是沈老将军的名号。
这一下,皇城里那些一直在追查他们的人便知道他出现在了盘龙山,为了防止秘密暴露,他们必然会派兵围剿。他是想要下山和他们回去,但他手证据不足即使揭发,也不一定就能够将那些凶手绳之以法。
正这时,二当家陈猛,也就是他在半道给了他半张饼的张虎出现,所以两人拜了把子成了兄弟,一路相互扶持,所以他异常相信张虎。
张虎下了几次山,有一次好久才回来,他担心不已怕那些人抓住张虎,刚要派人去救张虎,张虎在这时却一身狼狈的回了来。
他震惊之际,将张虎打量了遍,发现他没事这才放心:“你小子去哪了?”
张虎略带懊恼,有些愧疚的跪下:“大哥,我对不住你。”
张和不知他好好的怎么会说出这话来,连忙将人扶起来问缘由,张虎简单将自己在山下的境遇说来。
他下山原为采办,却因为采办的东西太大,量多引起官府等我注意,他们趁夜抓住他。在牢中逼问,他便将自己身份托出,那些人却是没再打他,却是问了张和的身份,还有张和当年在虎啸营任职,和沈老的事情。
张虎说自己只是为了权益,他们却已猜出了心思,还说他们也在查当年沈老将军死的真正原因,张虎只要与他们合作,会有人帮张和他们查清当年真相。
张虎语气恳切,求饶磕头,张和心中气氛,却不知为何眼前这了一幕这般眼熟,他当年为了一己私利,害了沈老,如今张虎虽是犯错却没害他性命,他比沈老幸福。
这样一想,他也就释然不少,与官府的合作他一开始是不想的,但是那官府逼着攻了几次山,山寨里人也多了起来,他的儿子才在襁褓之中,总不能让他当一辈子土匪。
思索再三,张和答应了这桩合作,而且他一人之力太小,根本找不出当年真正的幕后黑手,和他们合作最坏的结果不就是再搬家。
就这样,张虎作为中间人来联络,官府也没提出什么过分要求,只要求他们在锅炉的商队里面也适当劫下官府的火药,武器,双方四六分,他们四六分,那些脏银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