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的乞巧和京城差不多少,只不过有些本地习俗会有些出入,或者规则会多些。
每年宁城都会在祭祀坛处放飞孔明灯,意欲将心事托与天宫的仙人请求解答。
完事后城里回响起鞭炮爆竹声,待嫁的姑娘们还会在自家院子里,接着月色和灯火织起自己的嫁衣或是出嫁要用的被面的花纹。
这一晚有些姑娘家中管的不太严会带着三五护院和丫鬟一道出来凑热闹,或是早已成亲的夫妻会踏着月色一家子在街逛,最后进订好的酒楼和望星阁里欣赏满天烟花。
而这一天,属城中燕春楼是最为热闹的,燕春楼将每年的花魁比赛定在一天,也是老鸨于凤为楼里的姑娘们谋的一个好出楼。
城中有些达官显贵或是清一色比较痴心纯清的儒雅书生,铁了心要为楼里的姑娘赎身,那花魁大赛便是这样一个契机。
于凤也好通过花魁大赛考验考验这些人的真心,毕竟从这种风月楼里出来的姑娘到最后下场没几个好的了,有些姑娘早有固定的,暗中早已眉来眼去托付终身的人,所以花魁大赛便越发卖力,想要为自己挣个锦绣前程。
风月楼里的姑娘,原本也没有那般悲催,虽不都是什么大门高户一夜落寞的姑娘,但大都是些家世清白的,到最后迫不得已只能来此处。
到最后也分不清真心假意,只知道床男人说的话千万不要信,可时间一长,青春美貌不在存在,担心日后的生活,有个人想要救她出去这深水泥潭,自然也是渴望的。
刘娘从前只笑她们可笑,从前那般信誓旦旦,却一见男人还是着了他们的道。却不想她竟然也有这样的一天,她见燕徵的第一眼就想要跟那个男人走,不做妻妾,哪怕只是个奴婢也比她现在生死不如的好。
她还不容易下定一次决心,却发现那人却并未有这般心思,原他身边早就有了比她更为好的人。
如明月一般皎洁,清傲娇软,家室比她好,她却还妄想着将自己同尊贵的郡主去比,是个人听见她这话都觉得可笑,她却不甘屈居与命运。
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腰包,将她洒进了一旁桌的茶杯里,撒完不忘将茶水搅均匀,这才匆匆退下去。
“站住!”
她刚出了门,她慌慌张张的走进后院,还没来得及回自己的房里换衣服,就撞迎面走来的鸢儿,她早就换了自己身的衣服,换回自己一贯清凉单薄的薄纱半身裙,身一件浅碧色秀着荷花的褂子,外拢一件薄纱的外衫。
居高临下,如同黑天鹅一般傲慢无礼,一双眸子里尽显轻讽,红唇微微扬起。
柳娘下意识将手里的东西塞进袖子里,强装淡定的抬头看向她,眼里却是莫名的慌乱,“你什么事?”
鸢儿没理她,睨了眼她躲在身后的手,一使眼色她身后两个扎着丸子头的侍女便要前,柳娘一楞,心虚不已连忙后退眼底尽是惧意,“你要做什么,冯鸢儿?别过来,救命啊,呜!”
她刚要喊人,那两个丫鬟猛然前一把捂住她的嘴,一人控制柳娘,另一人强行抓住柳娘握纸的手,将她手强行掰开,将手里的纸团交给一旁的鸢儿。
冯鸢儿略意挑眉,拿起纸团面还有残存的药粉,她稍一凑近便变了脸色,眼眸骤然一冷,继而闪过一丝轻蔑:“你柳娘向来高贵,最烦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怎么现下却是不装了,连这媚药也用?这是瞧好了要攀附哪位大人物了?”
她语气讥讽,神色轻蔑,她原本就与柳娘不对付,尤其在她来了以后几个自己的大主顾都被柳娘吸引过去,她还摆出那副清高孤傲的姿态,偏生那些男人还异常着迷,被她迷的五迷三道的。
每年的花魁大赛她都要屈居与于柳娘之下,不过一年便让柳娘将她头牌的位置抢去,她自然恨得紧。
从昨天开始,柳娘就开始鬼鬼祟祟,她自然也瞧得出来,刚回后院换了衣服,就听见身边的人说柳娘才刚来后院,明明比她先结束,现在才回来,她当即便觉得不对,领着人出来就撞到了柳娘。
柳娘心下气急,挣脱将她禁锢的两个丫鬟,红着眼圈从鸢儿手里夺过那包着药粉的纸,怒斥道:“与你何干?你不如多想想进了金主家如何维护好你这个第十一房姨娘的地位吧!”
她说完便要绕过鸢儿离开,她这话显然戳到冯鸢儿了,她没走几步便被人拽着头发拽回来,冯鸢儿手劲大,扯着她的头发,眼神凶狠。
“与我何干?好啊,那我就要看看那外面的贵人们知道被你算计,要如何对你这贱货!”
她说着,一把将柳娘推倒丫鬟跟前,那两丫鬟放过一次柳娘,现下手并不敢松,只管押着柳娘让她不能动弹。冯鸢儿带着他们直往前面走去,柳娘一边走一边挣脱,几人一路吵吵闹闹。
二楼雅间。
花镜寨的人早已改头换面混入今夜来燕春楼的宾客里,刀疤为首的人正巧坐在了燕徵他们对面的雅间,待阮明娇场后,身旁的陈猛便拉着他小声嘱咐道台的人就是平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