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为人强势,但毕竟还是个花季少女,此时突遭如此大变,早已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她抬起梨花带雨的妩媚面容:“不错,参汤是臣妾让陛下喝的,但我并不知其中有毒。
请太后深思,臣妾若要毒害陛下,又岂会由自己送给陛下,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吕雉一脸怒容,森然道:“你也不用抵赖,哀家已经审问了你随身的宫女,她已经招认。
你既不承认,现在就让你死心。来人,带宫女上官婉儿。”
片刻后,几个太监领着一个身材高挑十五六岁的宫女进来。她是华妃的随身侍女。
吕雉坐在卧榻上,向她问道:“上官婉儿,将你知道的都讲出来?”
上官婉儿并不像华妃那般惊慌失措,反而一脸平静,回答道:
“回太后,昨日,华妃娘娘给了奴婢一包药粉,让奴婢今日送参汤时将药粉倒进汤中,我并不知这是毒药,便将那包粉末倒了进去,将参汤送了进来,之后的事奴婢就不知道了……”
华妃听的瞪大了眼睛,向上官婉儿怒道:“你胡说,本宫何时给你粉末了?你个贱婢,是谁指使你这么说的?竟然诬陷本宫。
你知不知道谋害天子是灭九族的大罪,是谁给你的胆子?太后,上官婉儿在说谎,我从未曾给过她什么药粉!”
吕雉皱了皱眉头,寒声道:“华妃,哀家的话还没问完,你怎么就接话了?在王府时你就是如此吗?你是仗的谁的势,在哀家面前也如此无礼?”
闻言,华妃吓了一跳,也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当即认错。
“臣妾失礼了,请太后恕罪。臣妾也是为了弄清楚谋害陛下之人。”
吕雉没搭理她,继续问上官婉儿:“那包药粉可还有残留?”
上官婉儿道:“请太后恕罪,当时奴婢以为这是什么滋补的药粉,便私自留了一些,奴婢愿意领罚,将留下的药粉交出……”
说着,上官婉儿便从怀中拿出一小包药粉,交给了赵高。
此时房间中不但有吕雉、华妃和赵高,还有从太医院来的王太医。
王太医接过药粉闻了闻,一脸笃定地道:“禀太后,这药粉与参汤中的药粉完全相同,皇上正是死于此药。”
砰!
吕雉忽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华妃,你还有何话说?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不招认吗,非得让哀家将你关进西厂,受一番刑罚,才肯招认?”
华妃满脸惊恐,瞪大了双眸,站起身伸手夺过王太医手中的药粉确认了一遍,不敢置信道:
“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从未见过这个药粉!更不曾让上官婉儿在参汤中放入这药粉!全是上官婉儿这个贱人诬陷臣妾!”
说着,快步走到上官婉儿面前,抓住了她的头发。
“这三年来,我年家对你不薄,你为何诬陷本宫?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究竟是谁?你说啊,究竟是谁?”
华妃双眼发红,咬牙切齿,已经失去了理智。
上官婉儿用手抓住华妃的手腕,争辩道:
“娘娘,事到如今,你怎么说起这话来了,昨日你将那药粉给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你个贱婢!”
华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对着上官婉儿就厮打了起来。
上官婉儿也不是软弱之人,也开始还手。
一时间,两人厮打在了一起。
一个妃子,一个宫女,竟然打在了一起,若是传到宫外,只怕不会有人相信。
“放肆!华妃,哀家在这里,你还不住手!”吕雉一脸威严,盛气凌人。
赵高和几个宫女忙跑过去,拉开了两人。
“太后,臣妾冤枉啊,请太后明察!”华妃放开了上官婉儿,跪在了地上哭嚎道。
吕雉一脸冰冷,对华妃的哭嚎视若无睹:
“既然你还不招认,就莫怪哀家了。来人,将华妃打入天牢,令西厂严刑拷问。
谋害皇帝一事,只怕并非她一人所为,背后应当有人指使,让西厂务必问出主使之人。”
西厂是一个专事刑侦缉拿的特务机构,直接向皇帝负责。不过如今的西厂早已被吕雉控制,成为了她的杀人利刃。
因为西厂用刑极为严酷,且毫不顾及律法,朝野内外,都既厌恶又恐惧。
但凡进了西厂的,就别想完好无损地出来。
华妃自小养尊处优,听到要将她送往西厂,顿时就吓瘫住了,俏脸怔怔地望着吕雉,因为太过震惊,一时失语了。
一阵脚步声自外传来,几个西厂番子进入大殿,上前驾住华妃的两只胳膊,就要向殿外去。
“住手!”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龙床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