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声侧目看去,原来是旁边的一位算命先生喊住了他,随即他便停下了脚步,转目看向了这位算命先生,并且打量着他,只见算命先生一位长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此时的他正坐在椅子上,桌上毛笔、宣纸、几本书籍、竹签等算命必备之物一应俱全;桌子右方的一个笼子里装满了白鸽,他的右后方放着一面旗子,妻子上面写着“麻衣神相”四个醒目的大字,先生的正后方的墙上贴了一张人脸画像。
男子打量他的同时,算命先生也在打量着他,算命先生故作深意意的说道:“看公子你眉头深锁、印堂发黑,近来一定是诸事不顺!”听完先生之言,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便顺势问道:“我想找个朋友,不知你有何办法?”
闻言,算命先生微微笑道:“嗯,这个没有问题!这样吧,咱先测个字吧!”说着,便顺手拿了桌上的一张白色宣纸递给了他。他接过了宣纸,顺手拿过桌上的毛笔刷刷几下便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官”字,而后便又递给了算命先生。算命先生接过纸张后,只向纸上看了一眼,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恭喜恭喜,你失散多年的朋友,现如今应该已经升官发财了。”
闻言,他并没有马上接话,而是看了看桌上的白鸽一眼,微笑问道:“先生这话,从何说起?”先生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有此一问,他话音刚落,先生便拿着那张纸给他解释道:“你看看,这个“官”字粗壮有力、气势不凡,是以,你所寻之人,定是大富大贵之人。”白衣男子似是没听进去一般,接着问道:“测字不是应该依据筑乩的吗?”
乍听此言,先生心下一惊,暗道不好,这人竟知道筑乩?!心知眼前这人绝非常人般好糊弄,他眼珠一转,心思急转,心中在想应对之策,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相术大师,他的算命看相的本事充其量也就是个半吊子水准,这还是他在一些书上学来的,只是迫于生计才到大街上来行骗赚钱,因为这样来钱快,混迹江湖多年,他也知晓一些道理,凡是来看相算命之人,必定有所求,有所欲,说白了就是来寻求安慰的,而自己只需动动嘴皮子,多说些好听的话就行了,因为他清楚:这世上就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如此轻松便能达到目的,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神奇的是,自从他干了这事之后,非但没有被人揭穿,反而,来找他算命看相的人越来越多,这人一多,他每日赚得银子也就越多,并且名气也越来越大,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人一旦尝到了甜头之后,就难以收手,一时之利,已然无法满足于他,所以他便毅然决定长期干下去,直至如今。
现在他已然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知道什么样的人好骗,什么样的人不好骗,而在这个年轻的白衣男子经过此处之时,他便断定此人是个涉世未深、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他心想又有钱赚了,是以便在开始时叫住了他。
但,世事无常,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今天,他便失算了。
先生的一切举动皆落在男子眼中,但他并没有点破,而是静静的看着算命先生,静待他的下文,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就在年轻男子以为他起码要思虑一会,想好托词再说的时候,算命先生脱口而出:“我神相杨布衣在江湖上也算薄有名声,说一不二,说三便不会道四……”那算命先生话还没讲完,忽然便被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
乩:ji,第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