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我等还未找你,你竟敢来送死?”
“送死,哈哈……”林夕大笑道:“恐怕不见得吧!你不是想知道这城中为何如此安静么?”
唐朔看到林夕的样子有些紧张:“你知道?”
“刘英鸣已经不在融安,逃到韶关去了!
“什么?”唐朔心中一震,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夕自信地回答道:“我自然是已经去过刘府了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敢在刘英鸣的地盘当街拦下你俩呢?”
唐朔看着眼前的林夕如此自信,心中也渐渐没了底气看他的样子,恐怕这件事是真的。
他们为什么不给自己传信呢?
亦或者说难道信鸽是在自己离开长沙之后才到的?
唐朔心中一凉。
倒不是因为他没胆量跟林夕一战。
而是林夕一行十几人,早晚会来;而自己这边则是完全没有支援到来的可能。
一个人加一个伤者,要对付十几个人。
这场面,甚至胜于当年的群雄战唐云。
唐朔的武功远不及唐云,唐云当年尚被伤到,唐朔面对这种场面就更加没有胜算了——
突然,数枚飞针传来破空之声,唐朔听声辨位以铁扇瞬间挡下三枚梨花针,可在一旁,受伤的白飞凰就没这么幸运了。
一声痛呼,两枚银针再次刺中白飞凰。
林夕以为是唐潇的——
可回过头去,黄衫少女拖着病体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唐钰?”白飞凰向后一缩,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唐朔一言不发,默默地打量着眼前的唐钰。
“师父……白飞凰,别来无恙——”
“我不是让你在客栈里呆着么?”
“别小看我。”
“我不是小看你,你身体还没好呢!”
“谢谢你,可有些事情我必须问清楚。”
唐钰自顾自地走过来,问道:“师父,白飞凰给我下毒,你是不是知情?”
唐朔的表情依然相当沉稳,不露半点端倪:“钰儿,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会相信我么?”
“我会。”
唐朔露出了一个追悔莫及的表情:“你过来,钰儿我告诉你……”
唐钰的表情有些悲伤,鬼使神差之下,她竟真的向唐朔缓缓走去。
唐朔的右手合上了铁扇,貌似没有威胁地伸出手去。
可此时,唐朔的左手背于身后,唐钰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
“铛——”
一声双剑相撞,唐钰如梦初醒。
唐朔后退了几步,惊恐愤恨逐渐替代了镇定,鲜血淋漓的左手正握着一柄断成两截的短剑。
林夕一手护着唐钰,另一只手,手中的长剑直指唐朔。
很明显林夕单手将唐钰护在身后,一招便将唐朔偷袭的左手剑废掉。
“你和路朝宗真不愧是一路人,你也想玩这招?”
“师父,你要杀我?”唐钰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她是真的没法相信,自己最尊敬的师父,会杀自己。
“飞凰!”唐朔一声断喝,白飞凰立刻心领神会,伸手便向唐钰后心打去。
“呃…呃啊啊啊啊啊……”
白飞凰的手掌还未落在唐钰身上,他突然捂着之前被飞针刺中的手腕,倒地嚎叫起来。
“臭女人,你给我下毒?!”白飞凰倒在地上仍不忘骂道。
“给你的两枚针是特意下过毒的,”唐钰从袖口拿出了一小瓶药水:“这本是留给我自己的,你应该感到荣幸。”
“你对我也下毒了?是么?”唐朔问道。
“不,师父。但现在看来,我真不如给您也下毒算了!我那么敬您,您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要瞒着我!”
比起唐钰的痛苦,唐朔倒显得相当平静:“因为我太了解你了,你最恨的就是刘英鸣这种人,你知道了他的身份,就一定不会再帮助我们。”
唐钰失望地笑了:“我一直都只是你的棋子,对么?”
“对。”
唐朔回答的很干脆,在唐钰听来却是冷酷至极。
身后的白飞凰此时已没了生息。
唐钰双腿一软,向后栽了两步。
她总算见识了,眼前这个被自己成为师父的人,究竟有多冷酷。
“师父,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父了……”
“有顾忌的人成不了大事,你一样,林夕也一样——”
林夕冷笑道:“难道像你们一样六亲不认,丧尽天良就能成大事了?”
“林夕!”延寿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唐朔顿感不妙,毫无征兆地腾空而起,一片如雨般的暗器散落而下。
林夕拔剑将暗器悉数拦下,唐朔也不在乎这些抢走了白飞凰的尸体,极速向东逃去。
“穷寇莫追,他应该是去找刘英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