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兰轻笑一声,快步走到他身边,歪着脑袋道:“这才任职几天啊,就受罚了?”
盛初禾尴尬哂笑。
白淑兰走到他身边,直接把她手中的木桶给撤了,便拉着他的手朝屋子内走去。
一边道:“走,有我在,他可不敢再欺负你。”
盛初禾看着白淑兰握着自己的手,忍不住微微恍惚。
自从她的全家都惨死后,已经很久没有人握过她的手。
白淑兰拉着盛初禾进入大厅时,贺六知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黄浦日报上正记载着昨日新都会舞厅被杀手暗杀的消息,版面挺大。
听到声音,贺六知抬头看去,便见白淑兰正拉着小矮子的手腕,莫名有些刺眼。
贺六知面无表情地继续看报纸。
白淑兰倒是冲到他面前,毫无顾忌地抢过他手中的报纸,撒娇道:“你这样欺负小河水,是不是太坏了?”
贺六知似笑非笑:“白小姐心疼了?”
白淑兰微愣,才慌忙道:“才没有……”
贺六知看向盛初禾,眸光微凉。
盛初禾竟然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微微垂首,认命地走了出去,重新举木桶。
房内不断传来白淑兰甜美的声音,贺六知偶尔附和着,倒也和谐。
她怔怔望着前方,想起幼时阿姐和阿哥,也会这样软软地和她说话。
只是现在回想起来,就像上个世纪那么遥远。
天黑之后,白淑兰早已回家,贺六知依旧没有让她进屋。
盛初禾饿了一天,幸好她身子糙,饿几顿倒也没什么。
直到晚上七点,管家老章才走到她身边,说是少爷让她进屋用晚膳。
偌大的餐桌上摆着孤独的餐盘,一大块牛排搭配两条大烤肠,躺在盘中央,还有一大杯温热的牛奶。
盛初禾看着碗里的烤肠,忍不住弯眼轻笑。
深夜时分,秋风大燥。
可隐约之间,窗外传来隐约异响。
盛初禾陡然睁开眼,已然起身。
夜色斑驳,贺六知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只觉得身体突然一重,终于逼他睁眼。
便见一双漂亮的眼眸在自己眼前放大。
暗夜里,这双眸子眼角上翘,莫名媚态,可偏偏眸光冰冷得可怕。
“嘘,别说话,有人来了。”
盛初禾伸手捂住他的口鼻,在他耳边密语说着,整个人不知不觉已半压在他的身上。
可她浑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