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不闹事,但人数众多,且个个一脸凶相,就这阵势,还有几个敢上酒楼吃饭。
而这次的泼粪事件,和之前的事情何其的相似,况且和他的酒楼有冲突的一直以来也只有翠微楼,所以赵掌柜的毫不犹豫的就说出了翠微楼的名字。
“好哇,敢欺负到我的头上了。”程处默作为程咬金的儿子,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气,当即二话不说,飞窜出去,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程……”赵掌柜是目瞪口呆,从程处默窜出去到不见人影他就只说出了一个字,连劝阻的反应都没有。
赵掌柜看向一旁毫无波澜的门房,问道:“你家少爷就这样跑出去了,你就不担心?”
门房耸耸肩,不解道:“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是,程东家是出去找别人麻烦的,你就不怕他一个人去遭遇到不测?”
门房斜晲着赵掌柜道:“大少爷可是宿国公之子,满长安有谁敢对大少爷不利?”
至于一个人去了会不会吃亏,挨顿打什么的,门房表示那都无所谓,反正大少爷也时常被老爷打,也不怕再多一顿打。
何况,这事老爷都不会管,他一个门房瞎操什么心。
赵掌柜一听觉得也对,他只是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底层人员,把他自己的经历套进去了,完全忘了程处默的身份和他完全不一样。
同样的事情他整个人或许都会凉了,甚至让整个家庭都凉了。但这事要放在程处默身上,只能说那都不是事。
想到这,赵掌柜的不由感到一丝悲哀,他劳心劳力奋斗半生,却不及别人有一个好出生。
赵掌柜突然的心境变化导致这个身影都透露出一股悲凉感,这让一旁的门房吓了一跳,刚才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连忙说道:“喂,你怎么了?”
赵掌柜被门房的声音惊醒,茫然的抬起头看着门房,瞳孔再次聚焦,慢慢的回过神来。
“抱歉,一时想茬了。”赵掌柜的对着门房笑着道。
刚才他确实是突然就想歪了,生活不就是这样吗,有多苦有多心酸有多无奈唯有自己才知道,但即使如此,生活仍旧要日复一日的继续下去,而唯一能做的唯有苦中作乐罢了。
何况……他现在也是有后台的人了,不是那个可以任人欺负,也不是那个可以任人宰割的普通商人了。
赵掌柜的想到了叶平,他觉得自己当时同意继续做掌柜的一定是此生最正确的决定。
他相信他当时的感觉,因为叶平即使是面对他时,也是一幅平和随意的语气,完全看不出一丁点高高在上的意味。
身份越是尊贵的人就越加的高高在上,即使良好的家教让他们的语言听起来彬彬有礼,温润儒雅,但赵掌柜仍旧能从和煦的话语中听出高高在上的意味,而叶平是他在经商这么多年里第一次遇到的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味道的人。
重新振作起来的赵掌柜一扫之前的悲凉感,反而散发出一种积极奋进的张扬感,让一旁的门房看的一愣一愣的,这人还能这样迅速的变化?今天真是涨见识了。
“我想要见叶东家,烦请通报一声。”恢复过来的赵掌柜对着门房道。
“这……”门房没第一时间回答赵掌柜,反而抬头看看天色,这时候叶公子应该还没有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