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一听凤姐儿这般说,嘴上的动作立刻就停了下来,同时心里也凉了半截。
但见凤姐儿脸色有变,态度也软了下来,于是又谄笑道:“好夫人,既然你来事了身子不方便,不如就趁这个机会把平儿让给我了吧。”
王熙凤闻言,一颗火热的心瞬间就再次凉了下来,她十分嫌恶地蹭去脚上的口水,俏脸寒气十足,凤眸带煞地冷笑道:
“贾琏,好你个想瞎了心的下流种子,原来是又打上了平儿的主意,我告诉你,别说是今晚,就是以后,你也休想爬上那小蹄子的床!”
王熙凤此刻一想起贾琏方才那般哈巴狗的姿态都是为了别的女人,她就忍不住想要作呕。
这个男人,果然始终是狗改不了吃屎。
看着王熙凤那双鄙夷至极的眸子,贾琏同样也很羞恼,当即驳斥道:“是你来事了不让我碰,还想让我怎么样?院子里我身边那几个小丫鬟,自从你来了之后,就全都找借口撵了个干净。
平儿本就是陪房,如今也让你死命压着,到头来还要说我?成天见你去东府找蓉哥儿媳妇,却也不见你从她身上学一点好的!”
在贾琏没与王熙凤大婚之前,身为长房长子,身边自然是少不了房里人的。
只是那几个小丫鬟,如今却都不见了身影,真相如何,贾琏心里门清,只是从未说过。
如今也是被王熙凤逼急了,这才一股脑说了出来。
若说东府的蓉大奶奶秦可卿是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那王熙凤便是那肆意张扬的凤凰花。
身量苗条,体格风骚,其风情万种毫不掩饰的种种姿态,只看一眼便叫人心头火起。
只是对于如今的贾琏来说,却是多看一眼都不会的存在。
若非王熙凤是王夫人的亲侄女,他早就有了休了这个妒妇的念头!
听贾琏说起那几个丫鬟的事情,王熙凤脸色也多了丝不自然,然而后面又听到秦可卿的名头,她顿时又炸了毛。
“贾琏,你也不用在这装可怜,你自己什么样子,两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平日里无论是脏的臭的哪个都不嫌弃,我又真的能管住你不找女人?既然你觉得蓉哥儿媳妇好,那你尽管去找,也好跟你的珍大哥做一回同床兄弟。”
对于贾琏拿她跟秦可卿比较的话,凤姐儿是真的气急,这会儿也是口不择言。
对于无肉不欢的贾琏来说,秦可卿那般神仙面容的人妻,自然是十分眼馋的,虽然他只是有贼心没贼胆,但此刻被枕边人说穿,也是立刻跳脚起来: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蓉哥儿媳妇那可是你侄媳妇!”
背靠着床头的王熙凤翘起二郎腿,白嫩的足背弓起,五根涂抹着花汁的足趾微微屈着,像是生长在雪峰上的寒梅,鲜明而艳丽。
她足尖虚指着贾琏,讥笑道:“贾琏,就你那点花花心思能瞒住谁?光是我听见你醉酒喊出来的侄媳妇大名,就不下两回了,你猜蓉哥儿和珍大哥他们父子清不清楚?”
“不知所谓的泼妇!”
贾琏本就被腹下的火气搅的七上八下,没了多少理智,如今又被凤姐劈头盖脸一顿谩骂嘲讽,顿时就忍不住了,心中愤懑不已,暗骂了一句后,穿上长衫,拔腿就往外走。
“你去哪里?二百两银子不想要了是吧?”王熙凤怒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