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好奇地抬起头，对面的姑娘安静得太久了吧，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她正对着手机笑得开心。心里绷着的弦一下子断了。他大步绕过桌子，手撑上椅子的扶手，把琳琅环在臂弯。

琳琅一惊，猛地抬头，头顶正撞上那个结实的下巴。“唔······”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林清死死地抓住椅子扶手不放开，琳琅只能侧过头盯着他：“怎么了？”这么近的距离，是从没有过的。看到他的下巴被撞出一片红，琳琅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揉，摸到略微粗糙的胡茬，又触电般地缩回手来。

在往上看，林清漆黑的眸子正冷冷地盯着他。

“你、你怎么了？作业都批改完了？”琳琅觉得很不自在，说话都开始卡壳了。

“对，都处理完了”林清毫无后退的迹象，依然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把自己装进壳里的女人，她的血肉都是冷的吧。

琳琅把自己靠向椅背，拉开距离，试图把自己从他的气息中解救出来避免窒息。林清今天的举止行动都诡异得吓人。

“我现在有空了，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林清尽量控制自己，放缓语气，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不要吓到她。

他怎么知道自己今天有话要说？他一定是知道了一切。他是怎么知道的。琳琅的一下子如坠冰窟，强撑着坐直身体。可是，现在说什么呢？自己主动说是一回事，被逼问说出又是另一回事。

琳琅哑口无言，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林清就保持着俯身的姿势，把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可是，今天，他并不准备放过她。

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久久无言。

过了半晌，琳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想让我说什么？”

“说你对我怎么看，对我们的关系是怎么想的。”林清沉沉出声，心里却焦躁万分，慢火炖了这么久，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他期待又忐忑。“我们认识了这么久，可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琳琅望向他殷殷的双眼，感觉心口酸涩。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没有资格的人，为什么放低姿态的却是他。

“你，很好。可是······”琳琅尽力稳着自己的语调。

听到“可是”这个词，林清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流失了，“我知道了”他松开手，直起身子，转身要走。

“不，你不知道。”琳琅急切地抓住他欲退回的手，站起身来。

林清侧着身子站着，感受手腕处急迫的力量，他没回头，也没缩回手，“我知道，我不该问这个”

“不，是我的问题。是我一直有事瞒着你。”琳琅慌乱开口，对着林清的侧脸，紧握的手慢慢放开。

林清缓缓转过身来，将琳琅冰凉的手包裹近自己宽厚的手掌。扶着琳琅重新坐回椅子上，自己半蹲着，仰头郑重地望着琳琅：“我问的不是你瞒着我的那些事。你愿意说就说，你不愿说我就不问。我想知道的是，你的心。”

琳琅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热量，心里安定下来，望向他真诚的眼，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抚摸他英气的眉，自己很久以前就想这样抚摸他，现在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感受着柔软的指尖轻轻拂过，林清心里的燥也一下子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