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这很简单,非常简单。外星移民要进来,你只要说:嗨,外星佬,你要去炸国会大厦吗?如果他们说:是,我们就不让他们来,对他们说,滚!好吗?
如果他们回答是:不!然后你再问,你确定吗?然后,他们会说:是的。你听明白了吗,你理解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吗?”
“没有”
“这就是为什么你不是总统,请坐。”
“说真的,博士。你到底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呢?”
“绝对真实,我有新的发现,我的年轻的朋友。”
“我说,博士,要是你想在晨报上走红运,你总得跟我们谈点儿什么。你使用什么样的仪器呢?一个水晶球吗?”
“当然。现在我们总算谈到正题了。”
看着下面乱哄哄的场面,刘畅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在自说自话,还有几个你问我答,表情各有各的精彩,但没有一个人把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好像忘了他才是主角。
刘畅终于忍不住,挥手拍着桌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叫道:“我在这儿呢,小伙子们!。”
众人被这徒呼起来的一声,倒也震惊了一下,但,又马上恢复了原状。
“原理是什么,博士?”
“你们听说过四维空间吗?。这种说法,你们也许信,也许不信。但是我信,因为我的大姨妈昨天就从四维空间回来了,还带回了一篮子带把的鸡蛋”
。。。。。。
三人茫然地看着周围人们脸上的表情,他们太投入了,把所有的语言都说的铿锵有力,慷慨激昂。。。而且。。。还声情并茂。
“博士先生,请你站到这上面”一个彬彬有礼的先生上前,指着一个测量体重的仪器,对刘畅说。
刘畅照着做了:“这是干什么?”
“脱掉你的外衣,走上秤台。好,告诉我,你以前比现在瘦得多还是胖得多?这两种情况全没有?你生下来的时候多重?十斤?算是个十分足壮的男孩,再重的婴儿也不过如此。”
“你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干什么?”
“我在试着评估一下你的话语分量,我亲爱的博士。现在你坐在这儿好吗?把这个电极放到嘴里。别怕,不会电着你,它的电压极低,比一个微压还低。但整个接触必须良好。”
那人离开他,走到仪器的后面,钻进机器罩子里,然后开始操作。仪器表面上一些刻度盘的指针活动起来,机器里发出低微的嗡嗡声。机器停了,那人从他操作的地方探出身来。
“我测试的结果是:38.28,标准值是85,先生,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说话的分量不够。对不起,发布会结束了。”
保管纸的人把纸拿出来打开读道,“38.28”
死一般寂静。突然,坐在边上的一个人说了话:“博士,我可以再测一下吗?”
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好几个人抢着说话。
“给我试试,博士。”
“先给我试,博士;我是个孤儿,我不能再被退稿了,我会被禁言的。”
“你看怎么样,博士?给我们每个人来一次。”
刘畅微笑着点头同意,所有人都露出感激的表情,接着排着队,一会儿钻进机器罩子,一会儿又钻了出来,好象个进洞出洞的田鼠。
当他们都拿到类似的纸片证明刘畅说话分量的时候,刘畅打破了长时间的沉默:“你能跟我说一下,你们到底是怎么测量出一个人的说话分量的,博士?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来试试?”
没有人回答。
“你来吧。是你最先要求测试的!让我看看你的话语分量”刘畅拉那个呆着的家伙坐到椅子上。刘畅按照记忆中他们的操作流程,扭动了几个开关,然后又钻进机器。嗡嗡声终止以后,他走了出来,使劲地搓着双手。
“250?!天啊!”人群中引起了轰动,“满分才100,就算是大独裁者,他的说话分量也不过是120!天啊,我看见了什么!”
而那个中奖者却如丧考妣:“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这机器除了故障!我,我就是一个平头百姓,我说话的分量从来都没超过一只会叫的狗,一定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好啦,要看的你们全都瞧见了,小伙子们。足够写一篇报道了吧?”又一位年龄较大的出面,他对大家说。
中奖者泪流满面,在绝望地嘶吼:“喂,我怎么办啊?”
刘畅对着他:“是啊,怎么样了?你的答案呢?”
那人显得很痛苦,没有理会刘畅,而是对着他的同行说:“先生们,我求求你们,这件事千万别报道出去,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要我赡养,下有刚满月的幼儿嗷嗷待哺,这件事要是被上面知道,我就完了,看在同行的份上,我求求你们了”说着,甚至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管我什么事,我不在乎。”
“非常抱歉。我真的不能从命。我刚才只是同意让你们看看怎样进行工作的,并没有答应公开结果。”
。。。
有些人嘴里虽然都说着或软或硬的话,身体却都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和这个可怜的同事本能地保持一定的距离。
更多人却是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有的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
刘畅悲哀地盯着他:“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么?我的朋友,你看你说话的分量,再看看我的,38.28!跟你一比,我简直怀疑我到底还是不是一个称得上智慧的生物,屁话,屁话,这两个字好像专门针对我的,我说话的分量还赶不上一个屁,我都没脸见人了,你还咋像死了老婆似的?”
令刘畅意外的是他得到的答案:“没有,我没有老婆!”
刘畅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会疯,怎么了,一个说话分量爆表的人说的话,自己连听都听不懂了?他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上有什么老母,下有什么婴孩的,怎么突然又没有老婆了,没老婆,他的‘嗷嗷待哺’的孩子哪来的?捡的?
刘畅感觉自己说话的分量没有了,连智商也归零了,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还是问道:“有没有什么人靠你扶养?有近亲吗?”
不出所料,那个人也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刘畅的问话:“没有。你问我这些干什么?你打算收养我吗?”
刘畅悲哀地摇摇头:“我很替你难过,亲爱的朋友。等不到明天,你就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