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被吓得哎哟一声,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幸好迪安及时伸手拽住了她,又转过头瞪了阿尔文一眼,
“那么大声吓唬一个老人家,想把她心脏病吓出来吗?”
阿尔文冲着老人满脸歉意,“我不是故意吓你,我只是想到我可怜的哥哥就难受。”
“算了,我理解你的心情。”老人拍着胸口摇头,“但你该知道,你哥哥很内向、孤僻,加上一個人居住,难免被欺负。”
阿尔文低下了头。
“帕农有没有工作?”迪安问,如果能找到他工作单位那么就能顺藤摸瓜。
“我印象中,他一、两周才出一次门。”老人摇头,“没有任何正常的公司会接纳他。”
阿尔文犹豫地问,
“帕农、帕农有没有妻子、儿女…”
“连这都不清楚,你到底是不是他的亲兄弟?我搬过来差不多有十年,没见过女人或者孩子来看望他。我确定帕农是个默默无闻的单身汉。”老人板着脸说,“我对他的最后的印象,就是五年前某一天过后,整条街区再没人见过他。”
“他失踪了。”
阿尔文暗红的嘴唇抖了抖,脸上露出一个揪心的痛苦表情。
迪安苦恼揉了揉太阳穴,五年好长,足以磨灭绝大部分线索。
“有警察来找过他吗?”
“物业和警察都去房子里看过,但没找到人。”老人语气一顿,额头上隆起沟壑,“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帕农失踪后三年,也就是两年前,那房子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故,当时还封锁了一天。”
“事故?”
阿尔文突然心头一紧。
“当时我听说有个人死在屋子里头,但不是帕农。具体什么情况莪也不清楚。”老人话音一顿,看向两人的目光带着一丝送客的意味,“好了,两位,我知道就这么多,我该回去准备午餐了。”
迪安看了眼系统,“兄弟”的进度从百分之五缓缓涨到了百分之十。
“那就到这儿吧,夫人,感谢您的回答,祝您身体健康!”
……
两人离开了房子,又沿着街区依次询问剩下的几家邻居,可惜收获寥寥,要么一无所知,要么给出的答案和老人重复。
“伙计,说实话,你到底有多久没来看过你的哥哥?”
迪安问。
阿尔文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不想回答,低头看着自己的满布老茧的双手,皱巴巴的脸上掠过迷茫、自责、哀伤。
迪安叹了口气。
但对方的表现他也能理解。
在美利坚,许多家庭的兄弟姐妹小时候关系很亲近,但各自结婚成家之后,就忙着工作、照顾妻儿,互相之间不怎么往来了,也许几年才会聚一次、或者通个电话。
可他们不是总能联系到对方。
迪安脑海中忽而掠过了一句话——
有时候当一个人心血来潮地联络许久不曾往来的亲人或者朋友。
却已经永远找不到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