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团窝窝头,一碗不算太稀的杂粮粥,倒不算太寒酸。
但是这么多人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他的表情更加严肃,这无上神教太像一个正规教派了。
队伍很快排到了李南寅这里,那蓝衣青年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低头道了一句稍等。
接着,盛了一碗粥递给了李南寅。视线难免相遇,蓝衣青年眼皮一瞬间抬起,上下打量了李南寅几眼后,脸色变得有些许惶恐,手臂扬起,结结巴巴道:
“请…请…进楼。”
此言一出,周围人先炸锅了。
这个白头发不是那个老头带来的新人么?他凭什么能够进楼里享受?他看起来也不像个贵人啊?
不患寡而患不均。
愤怒之下,他们团团围住了蓝衣青年,显然是要他给个交代。
蓝衣青年本就怯懦,在这推搡之间、叫骂之中更发不了声,只好把哀求的目光投向李南寅,希望他能说明自己的身份,解除自己的危机。
可李南寅却好像没事人一样,立在旁边看起了戏。
这蓝衣青年虽然只是个小卒,但也好像认出了自己,不知道是这无上神教早有准备还是在老金被击杀后临时起意,但无论是哪样,看来他李南寅和无上神教也算得上一场双向奔赴。
只不过别人奔赴的是爱情,他李南寅要的是性命。
没有李南寅的自证,争吵叫骂声很快吸引了楼中人的注意。
“肃静!”
从楼中走出另一个着蓝衣的青年,不过他的蓝衣上多了一只狼头。
见到这青年,愤怒的众人像是找到宣泄口,一个比一个情绪激动。
“齐教士,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就是就是,这个小张平时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故意想让这个白头发混到楼里去。”
“这白头发看着就不像个正经人!”
...
众人不仅抱怨小张,而且也记恨上了李南寅,凭什么你小子走后门。
手做出下压动作,那姓齐的教士显然威望不低,众人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啪!
就在声音渐小的同时,他忽然重重地给了之前盛粥的青年一耳光,一下子震住了众人。
不顾小张连退几步,脸颊肉眼可见的变肿,那齐教士又道:
“小张让大家失望了,这是我齐炳的责任,给大家添麻烦了。”
他满脸歉意,深深鞠了一躬,一副痛心自责的模样。
可李南寅却瞥见他在低头的瞬间,给人群的西北角递了个眼神。
果不其然,有几人带头,西北角的声音一下子压住了全场。
之前的抱怨已经变成了齐教士真努力,有些人就是看不得齐教士好云云。
有人欲辩解,和旁人吵了起来,也有人还在关注齐炳,想看看事情怎么处理,但几秒前还在讨论不公的人群已就此分化。
齐炳继续道:
“刚才小张没有任何私心,这位李大人是税官,所以能够进楼。”
平地起惊雷,众人侧目。
他们的关注点已经不是李南寅为什么可以进楼,而是这个税官想要干什么?难道是想毁了他们的教会?
他们的仇恨在齐炳的一波操作下,从无上神教的不公完全转移到了李南寅身上。
气氛一下子焦灼起来,如分海一般,李南寅两侧的人潮急退,纷纷用或怨或惧的目光看向李南寅。
人潮的尽头,齐炳脸上挂笑,邀请道:
“李大人,进楼详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