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只见她右手食指上的宝戒亮光一闪。
方寸物结界一开,将两张血淋淋的半鱼鳞皮吐了出来。
“这两张鳞皮,虽然不是两条半鱼到了蜕皮之期,自行脱落的。”
“比起能够助人乔装成他人模样的完整蜕皮,是差了一点。”
“不过也起得了暂时遮掩死物外形的作用了。”
“披于兵刃之上,便可防止旁人通过认出兵刃,确定你的身份!”
“这两张鳞皮,你我每人一片。”
“往后暗算杨独时,用它来遮盖兵刃真容。”
“即使事败,也教他找不到真凭实据,来指控我们戕害朝廷命官!”
雨轻仙的语气平平淡淡的,却流露出无与伦比的自信。
就算是叶天颜、张清节般既强且傲的高手。
也不会把暗杀司隶校尉这样的事情挂在嘴边。
但雨轻仙显然不是空具言谈之辈。
凭着家族秘藏的诸多重宝妙法,再与陆观配合。
可真未必没有杀掉杨独的指望!
众人默然半晌,只听白虚月忽道:
“阁下所言,颇得我心。”
“说了这阵子话,你我仍未正式见礼……”
……
既连戒心最重的白虚月,也与雨轻仙姑且算是和洽共处了。
众人索性待在同一包厢里头,观赏大戏结束后的打擂台环节。
只听得如雷般的欢呼声,自观众席上响起。
显然,就算是有资格收到邹咏亲笔请柬,出席戏会的高雅名士们。
对低境武者间拳拳到肉的打擂台,均有着无法掩饰的强烈兴趣!
梨园班的擂台规矩甚少,只要是八品或以下的武者,便可以上台大显身手。
也就是说,能上台比拼的最强者,乃是武道六脉的顶尖高手。
只是这样的高手,担当司隶校尉府的从事尚且有余。
又怎会来打一座规模说到底并不十分巨大的擂台?
依照往年的经验,出席戏会擂台的武者,最多也只是武道二到三脉的境界。
虽然一般的武道三脉武者,真打起来绝不是陆观的对手。
但放在武院里头,也已是有头有面,会被分配油水充足职司的强者了。
锵!铜锣敲响,武者鱼贯涌入擂台前方的中庭。
壮盛无比的血气,犹如一根尖朝高空的利箭,势将梨园天花的重重帷幕刺穿!
陆观上回见过如此壮大的斗气会聚,还是在兵仙的回想当中。
想起久闻其名,却始终未有机会到访的武院总院,不禁心驰神往。
在一座会聚天下武道雄才的绝顶圣地,武者的气血斗气。
相较眼下,不知还要壮盛多少倍!
说不定仅是运起望气之术一看。
便会被凝聚如同一国气运的浑厚气息刺痛双眸了!
“不过我可是现下才知道,世间的玄阶武者有这么多吗?”
“光是刚才报上名来的高手。”
“便有秋水剑派的白剑秋,卢山五龙拳的赵长青,冰魄神拳门的柳白冰。”
“虽然门派名称无一例外地俗气得要死,但这些人的武艺却着实了得!”
“天狩堂麾下的三百羽林骑,五百巡狩卫,已经是名震都城的威武之师。”
“但就算是这两支部队,也没能找来数量如此庞大的精锐武夫啊。”
陆观瞧了白虚月一眼,白虚月又瞧了沈明烛一眼。
各自的含意明显得很:
武院、剑坊、太学,虽然在大众的眼中合称天下修行之人的圣地。
但武院的真实底蕴,高手的数量,显然要远远胜过余下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