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古来名诗词,万口五千是美人。
苍生碗里岂颜玉,流芳书上非儿女。”
韩瑛檀口轻呵气,吹干绢上金字,细细欣赏绢上打油诗。
“可怜古来名诗词,万口五千是美人。”韩瑛复吟重读,不由感慨“这李郎君,如何就不再写书了?当初凭这一首诗,不知叫多少女修士会了相思,害上相思。嫉妒一片男修士。”
兰溪月初眉头微凝,愁容浮面“世子,说不准,这李郎君,还是个女儿身。”
韩瑛微怔,点点头“倒也有可能。这李郎君的豪气,男女少有。当初,正是看了他这诗,深深激励我。”
谈及此,兰溪月初眉开眼明“是。是啊。”
“我原还以为,是殿下写的。现在想,殿下哪有闲心写什么小说。”韩瑛自嘲。
正聊着,门外阵法轻颤,是有修士叩门。
阵法一颤,韩瑛居处便有小型攫灵阵显现,浮出叩门修士影像。
竟是顾明文。
韩瑛眸上浮欢,眼底动波,起身亲自外出相迎“竟是顾前辈来了。”
顾明文略整衣衫,旋即失笑。
韩兰二人看在眼,也不多言。
“前几天,韩世子与白娘有约,今日正是来请韩世子赴约。”顾明文表明来意。
“方才白姐姐便在通灵玉上告知了此事,但实在没想到,竟然是顾前辈亲自来。”韩瑛异常热情。
顾明文胸口突起缓歇。是呼吸乱了刹那。
“走吧。”顾明文勉强保持着安稳姿态。
韩瑛在顾明文身后微微蹙眉,转而释然。
顾明文庆幸韩瑛未再主动搭言,不料刚出韩国公领地,韩瑛又主动开口谈道“亏是白姐姐来了此地,不然,这军营虽大,却无什么灵气。”
顾明文轻笑点头。
“我家大哥城玉与我聊起白姐姐的茉莉花,说是这军营从前布置再好,也只是街头巷尾。如今白姐姐种下许多茉莉,又引得众修士效仿,已成了‘枝头香尾’!”
韩瑛唇动滴艳,眉扬流光,袖里生风,举盼漾波。
其神色,宛似娇玉出石,鲜明耀眼。
其举止,甚若恃宠揭帘,翩翩得体,处处暗示威。
顾明文脑袋成钟,虽有其皮,不有其里。
风吹额头,只令顾明文觉得“铛铛”而响。
“是啊。”挤出两个字的顾明文,感觉自己是根叫人挤光了汁水的甘蔗。
明明是站着,顾明文却又继续觉得:我像是在躺着,就像甘蔗渣和甘蔗皮,没有用了,就躺在地上。
那我是甘蔗渣,还是甘蔗皮?——顾明文这样想,不自觉笑了。
“韩妹妹似乎很喜欢养花之道。”顾明文笑吟吟发问。
上一刻劣质豆腐般马上要散碎的顾明文,此刻竟以饶有兴趣地态度主动出口。
韩瑛微怔。
兰溪月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顾明文。
顾明文也不用韩瑛回应,自顾自地热情讲解起来。
这下,风水轮流转,反是韩瑛沦落到支支吾吾、应对不暇。
兰溪月初心头且吃惊且吃喜“原以为这南郡的顾氏只知面壁修炼,未曾想,还有着叛逆心。也是,泥捏的也有三分火气。”
韩瑛这下后悔了,她欺顾明文只随白娘左右,日子再久也不和人打交道,自然会拙于开口交谈,举止上难免失去方寸。
然而论起养花,却定是韩瑛吃瘪。
偏偏顾明文只随白娘左右,凡是有求于白娘的,又怎么能得罪这个白娘身边人。
等到与白娘相见时,那顾明文与韩瑛已是联袂交谈,看起来融洽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