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少有人在意他，少有人在意钟艳。

快要死的人而已，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

钟艳美艳的脸庞，丰腴妩媚的身体，令他们感到可惜。但也没有人上前，跟拿着枪的李铭讲道理。

李铭蹲在钟艳旁边。

钟艳胸口血液止不住的流淌，她身体打颤，眼泪从眼角流出，红润的双唇张开，发出痛苦的声音。

她看到李铭，看到李铭手里的枪，恐惧一下子覆盖她的脸颊。她像毛毛虫一样在地面蠕动着，滑出血痕，想要远离李铭。

李铭看着钟艳，渴望的心情瞬间平静下来。

他跳动的心脏平复下来，汹涌而出的感情变得平淡，滚烫的脸颊和肌肤迅速冷却。

李铭喜欢漂亮的大姐姐，但漂亮的大姐姐抱住了张文哲大哥，张文哲大哥变成了飘散的尘埃。

钟艳是坏女人，李铭不喜欢坏女人。

而且，李铭现在的喜欢也没有了最初那么强烈。

李铭站起身，拍拍屁股，想要回到温暖安全的家。

“别走！”

身后传来呼唤的声音。

李铭转过身，钟艳仰头看着他，泪痕滑过美艳的脸颊，表情可怜又无助。

她像一名受伤普通人那样，乞求道：“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再变成‘开始’那样子。”

李铭摇摇头，低头看着瘫在地上的钟艳，说道：“小姐姐，张文哲大哥死了，被烧成了灰，好可怜的。”

钟艳的身体越来越凉。她张开嘴唇，嘴角颤抖，声音多出哀求，说道：“不是我，是这座城市，是他们。他们都疯了，我、我也疯了。我不想的，但是我……我疯了……”

钟艳哭出了声，哇哇叫着，夹杂着痛苦的声音。样子就像五六岁，不小心磕到在地上的小女孩。

李铭眼睛看着钟艳，沉默了下来。

少许，他拿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嘟嘟嘟……

“喂，你好，是医生吗？”

“是这样的，我开枪打中了一个小姐姐的胸部。”

“不……是真的手枪，不是假的，92式。”

“她应该还能撑一段时间，你们快过来。”

“嗯……好的，好的，我发地址给你们。”

李铭低下头，再度看着钟艳，说道：“我叫医生了，他们应该很快过来。”

钟艳嘴里挤出虚弱的声音，“谢谢。”

李铭挠挠头，说道：“不用客气。”

他盘腿坐了下来，守在钟艳旁边，又说道：“小姐姐，下次可别这么疯了。要不然，就算不是我，你也会死。这座城市啊，可是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