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样,琴酒才更感觉难以置信,大约是曾未遇到过这种事,也大概是不敢置信林轶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他现在只感觉脑子一片混乱,无法正常思考,以至于林轶向他道晚安后离开,他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很久之后,他才冷静下来,但内心的躁动预示着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的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至于其他……
琴酒闭上眼睛,不再去考虑这些事情,因为没有任何意义。喜欢或是爱慕,这种无法被掌控的东西,对他而已,只是一把不知何时会捅进他心脏的利刃罢了。
见识过无数次的背叛,也曾经被背叛过无数次的他,早就不相信什么可笑的喜欢了。即使真的有,那也必须是能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的,而不是像林轶这种危险到无法控制的存在。
但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离开这里。不过不急,至少得先养好伤,有充足体力才行。
琴酒这么想着,但悸动的心以及口腔里似有若无的腥甜味却仿佛在嘲笑着他的口是心非。
另一边,林轶刚离开房间,转身把门轻轻关上。
她背靠在房门上,低着头,额间的细长的刘海遮盖住她的眼眸。
她一只手摸向心口,剧烈的心跳牵动着未愈的伤口带起一阵阵难以想象地剧痛,她却恍若未觉,反而更加用力的攥紧,仿佛要压住心脏不让它继续跳动。
森寒的月光照进浓厚如墨般漆黑地走廊,反而平生增添几分压抑诡谲。
林轶的脸上此刻哪里还有刚才的温情调笑,眼中透漏着一种无机质地死寂感,仿佛置身于寒冰地狱。苍白病态的脸上挂着冰冷而讽刺的微笑,在月光下显得鬼气森森,触目生寒。
这个男人绝对有问题,绝对,绝对,不能让他轻易离开。
林轶不喜欢赌博,甚至只是口头上的打赌都极为少见。但现在,恐怖的疯狂在林轶眼中如烈火燎原般蔓延,她忍不住发出低沉而短粗的轻笑。这一次,她要赌一把。
身体与情感,既然无法掌控,那就利用起来。直到我抓到被深埋的根源。
黑泽阵,希望你能承受住我的喜欢。
不受控制的心跳渐渐平息,林轶转身跨进了月光渗透不到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