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请您解释一下么?达立科先生,为什么先倒下的衣架上的衣物会覆盖在后倒下的雷米斯的尸体之上?”
“也许,也许是因为那些衣架不是同时倒下的吧。”
这位赌徒从身上的礼服口袋摸出手帕轻轻地抹了抹额头,他明显思考了数秒才开口解释着:“我想也许是索纳塔逃避的时候碰倒了左侧或者右侧的衣架,但可能只倒了一列。随后雷米斯倒下的时候又撞倒了一列,这才导致我到窗口的时候看到了倒下的衣架,而在后面有人进入的时候却又发现衣架上掉落的衣物盖在雷米斯身上。”
希姆嘴角微微弯起,慢慢地从这个已经开始慌张的达立科的身边走到他的身后。
“你的解释听上去很有道理,勉强可以说明情况。”希姆不紧不慢地说着,“你提到是由于雷米斯的袭击导致索纳塔小姐昏迷并且失去了记忆?”
达立科不像先前滔滔不绝提供证言时冷静,因为希姆指出了一个矛盾点让他现在有些紧张:“是的,雷米斯好歹是个城市守卫,特别他还喝醉了酒,那下猛击可不轻。不过小姐也让他受了报应,在同时也将他……击倒了。”
希姆注意到达立科转身面向自己的时候,原本跟着希姆身影的眼神在提到最后一句话的稍微偏移了一下。
“是的,而且索纳塔当时肯定就像我现在背对你一样,背对着雷米斯吧。虽然目前没有仔细检查过,但仅凭目视,大家也能看出索纳塔的正面并没有受到过猛击的迹象,反而从一开始她就感觉自己是后脑勺受到过冲击。”
达立科愣住了,他又抬起手帕快速地在脸上滑动。
“但是这就很奇怪了。”希姆先是向后甩动了下左手,又甩了下右手,“这样可不好使力,别说打中人了,就算是恰好碰到,也难以造成致死的伤害吧?”
“我倒是可以做到,不过这也要对方送上门来,并且靠得很近才行。”萨瑞斯在一旁说着,“一些地精会尝试从后面爬到你的背上,他们很难甩掉只能这么干。”
“是的,你是身经百战的士兵,但我想索纳塔小姐,一位服装设计学徒,应该没有这个本事。”
希姆转过身看向达立科:“你先前说你看到索纳塔受到袭击的一幕,那么她是正对着雷米斯还是背对着的?”
达立科沉默了,他看了看卢恩瓦尔夫,这位城市守卫队长用一种冷酷的目光盯着这位赌徒。他咬了咬嘴唇,眼睛一闭。
“我承认,我承认。实际上我没有看到索纳塔被攻击到的一幕,因为从窗户看,靠到门的那边太暗了,所以,所以她到底有没有被攻击到我也不清楚,连正对还是背对也看不清楚……也许……她是正对着雷米斯的!不过在自卫的时候摔倒了,你想地面都是她躲避时弄倒的衣服,所以可能当时的她就踩到了一件上。然后在自卫后滑倒了撞到地面才昏迷的,这也是可能的吧,对吧?但是至少,我是看到了一根铁棍打到了雷米斯的头上,这个我肯定没有看错。”
达立科一口气说完之后,拿起已经湿透的手帕继续要去擦拭着还在流出的汗,虽说天气炎热,但是他的情况。显然不是因为天气造成的。
“别擦了,你真得能够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么?”希姆也佩服这个赌徒的负隅顽抗,但是既然到了现在就一口气戳穿他吧,“你当时看到的就是这根‘铁棍’么……哈哈,凯撒别偷笑了,麻烦你进去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