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还能说什么呢？

人家已经安排的那么好了。

她要是再拒绝，好像就有些不识好歹了呢！

李暮说完就离开了，她住在顾青青隔壁的套房，想来也是为了方便照顾她。

林涵从善如流的去洗了个热水澡，穿着睡袍出来的时候李暮又来了一趟，给她送了些宵夜。

“我看林小姐今晚在聚会上也没怎么吃东西，给你送些宵夜过来。”

林涵被弄得很不好意思，“李小姐真的是太好了。”

李暮笑的亲和，“叫我李暮就行，我也叫你小涵怎么样？你是青青的朋友，也就就等于是我的朋友了。”

林涵说好啊，她心里正想着这样拘束她多少有些不自在，没想到李暮这么好，这么细节的事情也考虑到了。

“李暮姐跟着青青几年了？”李暮比林涵和顾青青都要大一些，林涵觉得叫姐姐还是比较礼貌的。

“青青出道之后就一直跟着了。”李暮的笑容像姐姐，也像是骄傲的老师。

顾青青是李暮一手带出来的好苗子，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李暮清楚顾青青所有的喜好，自然也就清楚顾青青所有的想法和心思，作为经纪人她自然是绝对服从，作为挚友，她也希望自己看着成长的小姑娘能够幸福。

所以，林涵，你可一定不要让青青伤心啊！

林涵感慨的望着眼前干练的女人，心想还好青青还有李暮这样的助手，她的星路才能这样顺利的走下去。

顾青青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透过卧室昏暗的灯刚好看到盖着被子蜷在沙发睡得香甜的女孩的睡颜。

毛茸茸的兔子图案的拖鞋，踩在地板上静悄悄的。

顾青青蹲在林涵旁边看着她的睡颜，伸手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已经是很轻缓的动作还是惊醒了本就没有睡熟的人。

“青青？”林涵眨了眨谁的有些迷糊的眼睛，“你醒了……”

顾青青看着她的模样觉得无比可爱。

林涵有些尴尬，原本是要答应李暮照顾顾青青的，现在倒好，她反而比顾青青睡得还要沉。

看着顾青青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林涵当真是觉得自己尴尬极了，只能干巴巴的问了句，“你要喝水吗？”

顾青青笑着摇摇头，只拉着她的手不愿意放开，“去床上休息。”

林涵就这样傻兮兮的任由她拉着去了床上。

顾青青挨着林涵躺了下来，两个女孩都没了睡意，借着卧室里微弱的灯光陷入了沉默。

顾青青的睡眠一直不好，卧室里留着一盏微弱的壁灯已经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事实上，能在这内娱拥有不错的流量的明星，又有哪一个是能安枕无忧没有思虑的呢！

林涵望着顾青青美丽依旧，细看又难掩疲态的脸隐隐有些许的心疼。

“这些年，很辛苦吧！”

简单的一句话，让旁边的人红了眼睛。

顾青青在内娱的这些年，从寂寂无名到声名大噪成为享誉内娱甚至是世界的影后，这背后的艰辛只有顾青青自己才清楚。

顾青青决心在内娱闯荡开始就没想过依靠自家的力量，成为让人不齿的关系户，

她能有今日，靠的都是自己的努力。

“是啊，好累的。”

顾青青所有的脆弱和无助，只有林涵才可以看到。

这也是林涵自己都不知道的吧！

林涵心想，这么辛苦值得吗？转念一想，她好像没什么权利去质疑顾青青的选择，就像顾青青也不会去质疑她为什么选择成为一个自由职业的小说作者一样。

“阿涵，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为什么要问这些？”

这对于你来说重要吗？

林涵想问，好像又有些问不出口。

她与顾青青之间的关系，这么多年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林涵甚至都没看懂，这两年来她们之间的这些变化，从惊讶于顾青青最初对她的敌意，那些因为陆遥而起的冲突和争执。到现在，林涵发现顾青青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在意陆遥。

所以，为什么呢？

林涵到现在都没看懂。

好像也不太想看懂。

“开心与否，重要吗？”林涵回的漫不经心。

顾青青的神态很认真。

“重要。”她望着林涵，“很重要……”

你的一切于我而言都很重要。

这些话语，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说出口。

林涵看了顾青青很久，郑重其事的说了句，“我很开心。 ”

顾青青抬手抚了抚她的脸，眼神中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宠溺。

“那你对陆遥，是怎样的感情呢？”

对陆遥是怎样的感情？

林涵并没有想过，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林涵骨子里是一种凉薄的性情，十年前对陆遥有意时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男人？

爱情？

哪有自己重要呢？

顾青青看林涵半天没说话，心也慢慢冷了下来，眼中温柔的神采慢慢变得淡漠。

良久，林涵研究的望着顾青青脸上慢慢冷却的神色，笑了起来，“有什么样的情感比自己的快乐更重要呢？”

顾青青愕然，她设想过那么多种的可能，唯一没有想过的，是林涵此刻的回答。

所以，陆遥算什么呢？

所以，她这些年的所谓的敌意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她十年前处心积虑成为陆遥的初恋算得了什么呢？

顾青青想笑，眼眶忍不住红了。

她想啊，顾青青啊顾青青，你还真是个傻瓜，十年前是傻瓜，现在依旧是傻瓜！

就因为林涵十年前对陆遥的那朦胧的好感，让属于顾青青的十年过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她居然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青青？”林涵担忧的望着眼前笑着笑着却眼中含泪的女孩。

顾青青如梦初醒一般，望着林涵，伸手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女孩，抱紧的同时，林涵感受到了她微微颤抖着的身体。

“十年……阿涵，你说，人的一生又能有多少个十年呢……”

顾青青不想错过了啊！

天理难容又怎么样？

没有什么比她重要了啊！

而陆遥，顾青青笑得轻蔑，她还真是有些可怜他了呢…………

十年前的陆遥看不清楚自己的心，现在看清楚了又能如何？

反正他也得不到！

她才不会让他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