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海昌走后,钟良紧握的拳头才松开。
他不是像赖海昌认为那样平静,而是一直在压制自己的杀戮之意,若非如此,他早就一刀砍下了对方的头颅。
来之前,刘三儿就告诉过他一些关于砀山矿场的传闻,他也有了心理准备,但当见到蒲家的管事和矿丁不把苦力当人,将女眷圈起来当做矿女支后,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蒲家该死绝!
平复一下心情之后,钟良起身离开石屋。
他一路隐藏气机来到一处条石小院,这个院子明显比赖海昌住的石屋规格要高,避开值守的两名矿丁,钟良挑开窗户悄然跃入。
屋内,酸臭的味道与淫靡之气混合在一起,看着凌乱不堪的现场就能猜到昨晚这间屋子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
一名身形瘦弱的男子光着上半身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宿醉未醒。
他手里还攥着一条粉红色的诃子。
钟良走上前,抽出菜刀对准他的喉咙。
将死之际,男子终于醒来,惊吓之下正欲喊叫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同时喉咙被划开。
“别出声...你看,你一激动喉咙的血就堵住了,飙得到处都是...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我爹是蒲某某,我是丁字矿坑的管事之类的...老实说,我以前身份比你还要高人一等...”
“你们这些蒲家畜生,你们把别人当猪猡,那我就让你当一回猪猡体验一下...知道乡下是怎么杀猪的吗?对,就是这样,先按在床板上,然后一刀隔开脖子上大动脉放血...我其实也是从电视上看到的...第一次,有点生疏...我很抱歉!”
“当然,这声抱歉不是对你说的,而是对那位被你逼死的刘府丫鬟说的,我记得她叫小鼠,名字是我起的,因为我老是抓到她偷吃书房里的点心...多好的一位小姑娘啊...吃得圆胖胖的招人喜爱...”
“说实话,我很愤怒...我把蒲世贤那条老狗的头颅砍了,本还想将蒲君煜那条小狗一并剁了,但他命好有高手护卫,只能杀几个其他蒲家子弟泄泄气。”
......
钟良低声碎碎念叨之中,床上甚至来不及说出自己名字的蒲家管事瞳孔中光芒渐渐消散。
这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但却点燃了钟良最炽烈杀意。
他掏出太阴镫点燃,默念炼化口诀,很快太阴镫里便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伴随着凄厉扭曲的尖叫,仿佛在经历灼火地狱的炙烤...
做完这一切,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尸体,钟良放弃了将对方趁热带回诡域的想法。
“不差这一具,很快就有更多的。”
不多时,值守的矿丁闻到一股焦臭的味道,小院里冒气了浓烟。
“糟了,走水了!”矿丁大惊失色。
......
在丁字矿坑管事还未彻底被火字符烧焦的时候,钟良已经易容成对方模样走到了丁肆矿洞入口。
看着矿洞口进进出出、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的苦力,钟良算是真正见识了什么是血汗矿场。
啪~
数位矿丁手持皮鞭抽打着苦力,嘴中骂骂咧咧,一名矿丁小头目看见钟良过来,愣了一下,随即堆着笑脸凑了上来。
“蒲管事,咋个今日亲自过来视察啊!”
钟良没正眼看对方,只是傲慢的点了点头。
矿丁们赶紧将苦力驱赶到一边,为钟良腾出道路。
来到洞口,才发现矿洞内别有洞天。
一座巨大的绞盘不知怎么驱使的缓缓转动,绞盘上安装着各种铁木齿轮等构件,类似桐油一样的润滑剂让构件运转的时候发不出摩擦的吱呀声,绞盘上四根粗厚的绳索垂直拉着一座座巨大矿篓从深不见底的矿洞中源源不断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