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宗主?”
“怎么不去叫人?”
纪辛元看了看秦刚烈,方才还义正言辞的人这会儿立马当起了鹌鹑。
“其实在下觉得刘大人说得对,我们就先耐心等等吧。”
“这都等了两个时辰了!”
刘昶无奈:“临宵,才一炷香的时间,你若着急,不如自己去叫。”
孟宗主恨恨坐了回去,他若是去叫了,倒愈发坐实他离不开沈玉凝的“谣言”了。
不过好在沈盟主跟他是心有灵犀的——孟棠如此自信的认为。
很快,沈玉凝从那小马车里出来,又对车上的人说了什么,目送马车离开去往京城的方向,她才脚步轻快的回来。
“都等急了吧?”
“不急,”刘昶笑道:“你和张夫人怎么不多聊一会?”
车上一束不善的目光看向刘昶,后者只当没看见。
“珍月才生了孩子,不宜在外久留吹风,我让她回去了,等下次来京城的时候再去找她玩!”
“下次?”车上的人又探出个头问:“什么时候?你一个人来吗?”
“要来肯定一家人来啊,到时候恐怕又要叨扰大哥。”
刘昶笑道:“求之不得。”
“好了,上路吧。”孟棠没好气道:“方才纪少侠还在抱怨再不上路就赶不上下个驿站了。”
纪辛元突然被“报复”,连忙摆手以证清白:“我没有,盟主,我没说过……”
“抱歉啊,”沈玉凝尴尬道:“让你们等了我这么久,那你也赶紧起程吧,武林盟……就先交给你了。”
“是,属下一定不负盟主所托!”
沈玉凝登上马车:“大哥,我们走了,日后再见。”
刘昶欲言又止,最终点了点头。
吟风却似乎能猜出他的心思,临行前悄声问道:“刘大人可有话需要在下带给红狐姑娘吗?”
刘昶抿了抿嘴,摇头道:“不必,多谢好意。”
“好吧……驾!”
刘昶目送他们一拨人马向南走上官道,一拨人马往北去往老君河的码头,直到长路尽头再无人影,日暮夕垂,朔风刺骨,这才慢慢往京城的方向走去。
沈玉凝再次登上衔月宗大船的时候当真是五味杂陈,她还记得第一次来君北是白禹陪着她,这才过了多久她和白禹就已经生死不共。
此刻,波浪拍打着船舷,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京城,竟从未像此刻这般不舍。
“怎么,头晕吗?”
她回头,是孟棠。
吟风推着孟棠的轮椅来到甲板上,因吟风给他穿的太多,此刻的他深陷一堆狐裘之中,只露出个脑袋略显滑稽。
沈玉凝摇头:“不晕了,可能是坐习惯了,也可能是冬日里的老君河波浪小,感觉还挺平稳。”
“那你冷吗?”
“不冷。”
男人神色略有些黯淡,沈玉凝马上改口:“冷!好冷!”
后者心满意足:“到我怀里来。”
这哪用他说,沈盟主毫不客气的跨坐在他腿上,让他用大氅将自己裹入怀中。
吟风有点没眼看:“夫人,小心宗主的伤……”
“哦……”
“你怎么还在这?”孟棠蹙眉看他。
“属下这就消失!”
看吟风忙不迭的跑走,沈玉凝忍俊不禁,在男人脸侧亲了一口,又细细端详着他的面容。
“现在还冷吗?”
“冷……还是不冷啊?”
男人又将人裹
紧:“冷就再近一点。”
将脸贴上他的心口处,沈玉凝用手指将人戳了戳:“这可不像孟宗主。”
“那像谁?”
“像二公子。”
“从今往后,再无京城孟氏,也再无孟家二公子。”
孟朝暮死了,孟隽命不久矣,他身处江湖彻底和京中割断亦不失为自保的法门。
“那我们以后还会回京城吗?”
“若你想,可以随时回来。”
沈玉凝心头微热,找回记忆后,京城对她的意义变的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