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妄巍然不动,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对电话那边温声细语说着话。
“我过几天回海东。”
“跟朋友。”
“到医院了?”
……
戚津津听了会儿,嘴角勾了勾,脸上却并无笑意,只脚趾又往前蹭了两下。
周妄眼眸深了几分,伸手抓住了她的脚,稍稍用力,几乎将她整个前脚掌握在掌心。
戚津津挣扎两下,没挣扎开,反而被他紧紧握着,挤压着。
他嗓音依旧有条而不紊,连呼吸都没有半点儿波动:“好,先让医生给你处理下伤口,弄完后给我回信息。”
“嗯。”
电话那边挂断,周妄才收起手机。
但抓着戚津津脚掌的手并未松开,温淡无波的眼睛也仍旧锁着她的。
戚津津嘴唇一抿,脸上有些愠怒,“松手。”
周妄没松,指腹隔着袜子揉着她的脚心,轻然笑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戚津津脚底很敏感,特别怕痒,周妄揉着的时候,几乎是处于条件反射想要往回收,但被他用力抓着,根本躲避不开。
“我想要?难道不是你故意勾引我?”戚津津强忍着脚底的痒意,反讥道:“别告诉我,今晚的一切都是巧合。”
“我勾引你?”周妄又笑了,只是眼底没什么笑意,握着脚掌的手,移到小腿肚,“戚小姐是懂得倒打一耙的,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嗯?”
戚津津脸泛起红,脚又往回收了收,这次,周妄没再抓着她不放,在她收脚的时候松了手。
她正想说什么,杜淮川的声音忽然响起。
“津津。”
戚津津身体微顿,桌下的脚不动声色穿上白色的毛毛鞋,面带微笑转身看向杜淮川,“表哥,你不是在打牌吗,怎么出来了?”
杜淮川看了眼周妄,走到戚津津面前,说:“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明天大年三十,要早起祭祖。”
“哦,好!”
戚津津站起身,准备跟杜淮川一道离开。
杜淮川却站着没动,目光在周妄身上停留了一瞬,戚津津顺着他的目光又看了眼周妄,周妄神色无波无澜,只对杜淮川轻轻颔首了下。
杜淮川勾了下唇,带着戚津津走了。
回去的路上,戚津津一会儿点开手机,一会儿又关上,明显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杜淮川觑了眼,问:“你跟周妄认识?”
“啊?”戚津津愣了下,默了两秒,点头:“嗯,认识。他跟我是大学同班同学。”
杜淮川偏头盯着她的眼睛:“只是同学?”
戚津津眼神闪烁了两下,揉了揉泛红的鼻尖,又心虚地嗯了声。
第二天一早,杜意祯就带着三个小辈去祭祖,留了贺琳在家照顾老太太。
杜意秋去世后,也被接回了西源安葬。
所以,祭祖祭的不只是杜家的先辈,还有杜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