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又问道:“给白竹安全送回去了吗?”
“放心吧陆小姐,接他的人是个红头发,已经安全到家了。”冷言回道。
陆伊然心落下一大半,季明接到白竹就放心了,白竹当初是她好不容易才请来的,若真出什么事,她这一辈子都活在自责里。
推门进去,沈钰轩正拿着床头柜的台灯,看她进来,立马进入警戒状态。
“你别过来!”
“我说你别过来!”
陆伊然一步一步走近,轻声哄道:“轩,是我伊然,我们先把药吃了好不好?”
男人混沌的眼神有一瞬间清明,男人黝黑的凤眸,纯粹而闪亮,随即又痛苦地捂着头。
陆伊然心痛,恨不得代他受双倍的痛苦。
趁他反应不及,陆伊然一个闪身靠近他身边,沈钰轩像个雄狮一样露出尖锐的牙齿。
“呜…”陆伊然忍着肩膀撕心裂肺的痛意,她严重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把肩膀这块肉要咬掉了,这个时候用力挣脱肯定不行,只能轻声诱哄。
沈钰轩停下动作,松开“爪牙”缓缓抬头,趁这个间隙,陆伊然把嘴里的药渡到他口中。
她早知道这个男人不会乖乖吃药,只能先含在自己嘴里再渡到他口中。
这个吻并没有夹杂着任何情yu,却很有效果,男人很平静又很轻车熟路找到女人最柔软的地方。
也许是熟悉的味道让他渐渐明了,今天的药见效很快,男人很快反客为主,漆黑的双眸中夹杂着什么。
内疚?挣扎?不可思议?好像都有,更有种看不懂的情愫,是不敢确定的感情。
沈钰轩凝视着眼前这张脸,心里有千句万句话要说,却如鲠在喉。
“伊然,对不起。”
‘那场绑架是我一辈子的痛,我不能让这样一个破碎的我站在你面前,伊然,你是我的光,我从没期待过爱与被爱,是你的出现,让我原本黑暗的生活射进一缕阳光,感到一丝温暖’
“伊然,别离开我。”
不知谁先动了情,女人微微抬头,就撞进犹如汪洋的眼眸中,此时,他的眼中只有她。
今夜,男人体力耐力出奇的好,指引她不断沉沦。
……
欢愉过后,女人已经累得沉沉睡去,沈钰轩包扎好肩膀上的伤口,而后轻轻一吻。
沈钰轩抚摸女人柔软的发丝,眼神缱绻地望着,真想就这么和她走下去,可他就是个疯子,怎么能给她幸福。
下次病发时能控制住不伤害她嘛,沈钰轩扪心问自己,答案能否定的。
不能!
此刻,他的心好像被大锤狠狠砸下,带着钝痛,站在窗前抽着烟,完毕后,深呼吸一口,像是做了什么大的决定,叫了冷言进来。
“把恩泰叫过来,另外立个遗嘱,我万一出什么意外,我名下的基金、房产和车全部归陆伊然所有。”沈钰轩夹着香烟,神情淡漠。
这次没叫小名,而是全名,这丫头蠢,万一被人欺负怎么办,留下这些钱,足够她一辈子什么都不做,好好活下去。
冷言惊得目瞪口呆,这,这,好好的谈到什么遗嘱。
“老板,这……”
“最近交接一下,过几天我们回s国。”
冷言大脑飞速运转,遗嘱,s国。
冷言眼睛一闪:“老板,你不会是想接受瑞斯医生的催眠治疗吧!”
沈钰轩神情犹如枯木,毫无生气,没有回答冷言的话,但明显是默认了。
“不要老板,这个催眠治疗只有百分二十的几率能够治好,倘若,倘若,你真的没醒过来,陆小姐怎么办,沈老爷怎么办,老板三思!”
冷言说这话,只想告诉他,他还有很多在乎他的人,他跟了老板九年,这九年他知道自己老板有多痛苦,渴望爱却害怕爱。
沈钰轩眼神落在他身上,喃喃说道:“我就是为了他们才做出这个决定,我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多么简单的愿望,却那么遥不可及。
“去吧,把恩泰叫来。”沈钰轩说道。
来的人体型壮硕,低着头。
沈钰轩:“今晚,陆小姐去了沈宅?”
从高尔夫球场那次之后,他一直派人保护她的安全,他不是跟踪,平时更不会过问这丫头去了什么地方,只是,今晚这丫头是怎么知道他和徐蓝心抱在一起的?
“陆小姐是送完老妇人回沈宅之后,一直在门外等着,据说,她手上拿着什么东西,还敲敲打打的,我离得远没看清。”恩泰低头回道。
沈钰轩瞳孔一缩:“不要让她有任何危险,好好派人跟着,有什么问题跟冷言联系。”
恩泰眼睛转了转:看样子这个女人是被打入冷宫了,可为什么还派人跟着,可惜了他一个黑带高手,天天看着一个黄毛丫头。
只不过老大的话,不能不听。
“是!”
沈钰轩一摆手,让他退下去。
转而回到卧室,静静注视着睡得娇憨的睡颜。
男人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