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我不回答这种假设性问题”沈钰轩双手揣兜,回道。
他与徐蓝心同在一所学校上初中,两个爷爷本也有意撮合他们在一起,更是一同上了高中,可所有一切都在那场绑架之后,发生了改变。
之后他就患上严重的应激障碍和抑郁症,徐蓝心从他得病之后也出了国,两人也就再也没有联系。
“有句话一直没和你说,谢谢你当年帮我报警,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沈钰轩说道。
徐蓝心苦涩一笑,说道:“轩哥,你知道吗,我从初中就一直喜欢你,当年是我父亲执意送我出国,不是我要走的,轩哥,给我个机会,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好吗?我不在乎你有没有女朋友,真的。”
徐蓝心深情注视他的眉眼,一双素手拽住他露出的小臂。
沈钰轩皱眉,挣脱她的手,薄唇轻启:“不好,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用再提,更何况我很爱她。”
他们不在窃ting范围,陆伊然只能抓紧时间通过监控还原语音设置,所以这句光明正大的表白,某人遗憾错过。
徐蓝心脸色更白,灯光打在她脸上,好似又无尽的悲凉之感。
“呵”徐蓝心突然笑了:“沈钰轩,你怪我,怪我当时一走了之,可你知道当时你被劫走,我出了什么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没资格怪我!”
徐蓝心止不住的心酸,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蓦然,她蜕下自己外套,顺着光洁的肩头,露出一道丑陋的疤痕,修长的脖颈下,那道疤痕格外醒目,像在诉说着什么。
沈钰轩瞳孔骤然一缩。
“丑吧,这道疤就是当时为了救你,那个女人割伤的。”徐蓝心哭的像个泪人。
沈钰轩喉咙微动,语气有些许的失控:“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原来那场绑架不光伤害了他自己,还伤害了他身边的人!
陆伊然再次点开监控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女人衣衫半漏,露出光洁的肩头,正眼泪汪汪地扑到沈钰轩怀里。
陆伊然浑身颤抖,心像被撕裂一般,往里撒着盐,这样彻骨的痛像是要眩晕一般。
她心里念叨着:沈钰轩,只要你推开她,我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推开她,推开她!
突然的靠近让沈钰轩措手不及,僵着双手。
“当时我真的好疼,轩哥,我真的好疼。”徐蓝心带着哭腔,深深埋在他怀里。
沈钰轩内心挣扎片刻,听到这话,即将要推开的手,也轻轻拥住她。
半晌,沈钰轩捡起地下的衣服,披在她身上:“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徐蓝心半靠他怀里,点点头。
陆伊然心沉了,像是一颗绒花飘落江河,浸着血与泪,认命地沉沦,此刻她的心像被钉子不断嵌入敲打,每一下都是蚀骨的疼意。
如果刚才是徐蓝心主动,那为什么不推开,反倒……
望着亲昵的背影,陆伊然笑了,像朵开的鲜艳却残败的花。
沈钰轩,上一世你把我弄丢了,这一世,是我不要你了。
自己真笨,竟然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此时,白竹打来电话,说叫徐蓝心已经调查完毕。
陆伊然呆呆望着前方,此时早已没有两人的影子。
“白竹,他不要我了,他…他把我弄丢了;不…是我不要她了,我不要他了,呜……”陆伊然低声抽泣着,声音越来越大。
陆伊然说完就挂断电话,白竹赶紧定位她的位置,等白竹是在国道边上的树林找到她的。
这片别墅是富人区,没有出租车,陆伊然是一路走下来的。
“你怎么来了。”陆伊然哭得眼睛通红,显然也没想到他来。
白竹山下检查它一番,重重喘口气:“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寻短见。”
轻风阵阵拂过,吹得她从内到外泛起阵阵凉意,陆伊然不禁缩了缩肩膀,也不知是心冷还是身体冷。
“不会,我可没有那么傻。”陆伊然苦笑一声。
一片树叶飘着掠过面前,陆伊然下意识用手接住,也许她的爱情就像这枚树叶一样,春夏秋冬,四季交替,明知结局,却还要义无反顾,到头来落得个秋风落叶的下场,她苦笑一声,痛感从四肢流向心脏。
“白竹,走,陪我去个地方。”
舞池中男男女女忘我地摇摆,白竹和陆伊然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豪迈举着瓶子喝的人,抽抽嘴角。
“姐姐,你别喝了,已经第六瓶了。”白竹诺诺说道。
陆伊然眼神有点迷离“啪”的一声撂下酒瓶:“要么在这陪我,要么滚!”
白竹挠挠头,喝完酒的姐姐,还挺霸道像换了个人。
“那我陪你。”白竹拿起一个酒瓶就要喝,却被陆伊然一把夺下了,还嚷嚷道:“一个小屁孩儿,喝什么喝,待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