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康猝不及防,一个打滚才堪堪避开,可江笑书的剑却如影随形,紧跟着追了上来。
可阿康却也已反应了过来,一脚蹬出,开始还击。霎时间,两人斗作一团。
“干什么!”
“怎么动刀子了!”
“怎么回事?”
“住手!”柏长老等人不明白为何江笑书突然攻击阿康,纷纷出言怒喝,立刻准备出手相助。
“大家别慌。”向依灵跳了出来,拦住了众人:
“大家刚刚没听阿康说么——把武功比作写字,那对手身上的伤口就是每个人的笔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旁人休想模仿。”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江笑书要让阿康亲自试过自己的武功,来证明自己不是凶手。
于是望向场内,只见阿康纵跃如风,拳踪腿影把江笑书牢牢罩住,而江笑书身随剑走,如穿花蝴蝶般四处闪避,倒也防得甚是巧妙。
又是斗了十余招,众人只见人影一闪,
“啪”一声响后江笑书便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血丝。而阿康立即将他拉起,眼中的散发出复杂的光芒。
江笑书脸色发白,勉强一笑:
“好功夫,等我伤好了,咱们再打一场。”阿康扶住他,转头对众人道:
“罗康愿以性命担保,江公子绝非杀人凶手。”在接了江笑书三招后,阿康便认为他并非杀人凶手——江笑书的剑势、力道、持剑习惯、招数,都与真正的凶手截然不同。
可阿康却转念一想——万一江笑书武功奇高,在同我演戏,那我岂非受了他的利用?
于是他心一横,招数一变,招招皆是进手招数,抢攻江笑书要害。此举甚为冒险——若对方当真隐藏了实力,那自然能明白自己的用意,若是碰上心狠手辣之辈,将自己一刃封喉,自己多半连揭穿他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他武功本较江笑书逊色,可一来江笑书先前被朱煜锦重创,二来阿康舍弃防守,拼着受伤也要抢攻,一时间倒把江笑书逼得手忙脚乱。
斗到酣处,面对江笑书刺向胸前的一剑,阿康竟不闪不避,朝江笑书一掌轰去。
他在赌,赌对方没有撒谎,赌对方没有隐藏实力,赌对方和那周参将一样,是个光明磊落、不欺暗室的君子。
筹码,是他自己的性命。他赌赢了。在即将刺中自己胸口时,长剑收了回去。
江笑书仓促的一掌拍出,与阿康对了一掌,随后被拍飞倒地。江笑书本就负伤不轻,强行对了这一掌后,已全身发麻,短时间内阿康若上前猛攻,他根本无力抵抗。
可他还是没有朝阿康刺出那一剑。没有半分迟疑的,阿康选择了相信江笑书,他将一切告诉了众人。
“……在离死亡如此接近之时,没有人能撒谎!”阿康的话掷地有声。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窃窃私语,而后又保持了沉默。江笑书借着阿康的肩膀勉力支撑,对大家道:
“真正的凶手,已经为我所擒,大家请看。”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十余人被押了上来,个个垂头丧气、蔫头耷脑,正是三清教杀手。
他们到来后,围着尸体纷纷指认,哪些地方是自己动的手,哪个伤口是谁造成的……
“这十六个人的脏腑,都被虺蛇拿去练功了。”其中一个杀手颤抖着说道。
众人一听,纷纷义愤填膺:
“他人在哪里?”
“这里。”盛于烬解开一个麻袋,正是虺蛇的尸身,随后他拔出刀来,指向虺蛇胸腹:
“一刀下去,就能看见那些被他吃下的肠肝肚肺,需要看么?”苗疆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默契的摇了摇头。
柏长老与乌长老对视一眼,同时走上前,扶过江笑书:
“江公子,你的伤势不要紧罢?”江笑书笑着摇摇头,眼中满是欣慰。我们所承受的不白冤屈,终于在这一刻被尽数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