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凯自觉得倒霉,一直觉得这水颜阁是家族里最多油水的活计,可没曾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上次因薄荷皂赔的银子还没回流,今日账款全部被查封了!
袁凯勃然大怒:“见什么见?我们袁家跟罗家没有半点关系,将人给我打出去!以后袁府三米之外,凡是罗家的人,全给爷撵走!”
小厮一脸为难:“可是三爷,那罗家大夫人说您若是不见她,她就撞死在袁府门前,好让大伙都知道咱袁家是何等忘恩负义之人!”
“什么忘恩负义之人?这罗家因咱袁家的关系搭上了敬妃,这几年可算是赚得盆满钵满的,她爱死不死的,这种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死了也白死!”
“那……从叶家出来的江媛母子,还要不要继续追踪……”
袁凯当即摔了茶盏:“追什么追?出事的又不是羊奶皂,是安神香!眼下这羊奶皂的方子已经握在我们手里,她们不见了又有什么关系?水颜阁卖不掉,咱就换个名字继续卖!”
小厮恍然大悟,笑得一脸狡黠:“三爷的意思,奴明白了……”
这时,秀春扭着水蛇般的腰肢走了过来,顺势坐到了袁凯的身上,“三爷,不如这新开的铺子,就唤秀春阁吧!
妾倒要看看,这满香堂的叶姑娘到底有多厉害!”
“好,三爷都依十六姨娘……”
袁凯嘴里应着,手上也在秀春的身上忙个不停,但那双不太聪明的眸,闪过一抹得逞之意。
有人愿意当出头鸟,他袁凯自然是乐意奉陪。
“只不过,十六姨娘你的动作可要快些的,那满香堂今日开门迎客了!”
不仅开门迎客了,还出了一款叫做娇润身体乳的东西,分男女款,据说每瓶拳头般大小的容量,就卖三两银子一瓶,还免费送一块羊奶皂,真真是气死他袁凯了!
“可是,三爷,您不是说您手里还捏着叶姑娘的筹码,她怎么敢的呀?”
不提这茬袁凯还不生气,一提到这,他又摔了一套茶盏:“什么筹码,袁家尽养了一些饭桶!”
“三爷不气,没了筹码,我们就另找筹码。满香堂弄不倒,还有与事务司的伙食生意不是?再者,平价粮铺的粥铺……”
袁凯满意极了的表情刮了刮秀春的鼻梁,两人笑得一脸狡诈:“还是十六姨娘主意多!”
秀春阴沉的想,何止呢!
等着看吧!她要让叶桑晚死无葬身之地!
“三爷,叶大姑娘在门外让您履行承诺。”那小厮说着,朝袁凯递了一张字条。
字条上面写着:小女已承诺退出满香堂,请袁三爷归还几位弟弟。
袁凯气得将字条撕成粉碎,“她还敢上门要人!真是胆大包天!去将她请进来,我倒要瞧瞧,她哪来的底气!”
袁凯话刚落,叶桑晚便带着君姑和艳姑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怎么拦也拦不住的袁府小厮。
袁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闻中样貌粗鄙的农女,她生一张洁白无瑕,还带着点点婴儿肥的小脸略施粉黛,弯眉下是一双灵活灵动慧黠地转动,明明是个长相无邪的软萌少女,何以用样貌粗鄙,品行极端来形容。
若不是叶桑晚那一身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意,袁凯还以为对方是来找他寻欢作乐的。
只闻她声音冷冽中带着一丝原有的娇软:“我的底气自然是退出满香堂,我言而有信,那袁三爷呢?”
说着,叶桑晚将那份以假乱真的终结契约书扔在袁凯脸上。
而这时,叶桑晚也瞧见了袁凯怀里,笑如蛇蝎般的秀春。
“不知叶姑娘什么意思,我袁凯与叶姑娘并未相识,何来言而无信,难道是我哪日喝了醉酒,轻薄了姑娘?答应姑娘当爷的第十九姨娘?”
叶桑晚鄙夷地瞧了袁凯怀里的秀春一眼,也不知道这位秀春排行第几?
这般想着,叶桑晚让君姑将当初姜沿耀送的那封信展开。
“袁三爷莫说这私印是伪造的,今日我特地去衙门比对过的,我既然说到做到,还请袁三爷将三位幼弟归还于我!”
叶桑晚咄咄逼人,根本不给袁凯反驳的余地。
袁凯被逼得哑口无言,反倒是秀春声音柔柔地问:“叶姑娘即说自己退出了满香堂,那今日那什么娇嫩身体乳又是出自谁人之手?还有之前一直在卖的各类产品……”
“这位姨娘,我与季家的生意来往,本就是一锤子买卖,我卖方子季家许我钱财,这卖出去的东西,钱我也花了,哪还有找人要回方子的道理?您说是与不是?”
秀春横眉冷对:“你胡说,那满香堂明明是你的产业!”
“我与季家合作的买卖,难道这位姨娘比我本人更清楚?”
叶桑晚左一句姨娘,右一句姨娘,让秀春气得不清。
秀春你了半天,最后也只能躲进了袁凯怀里指着叶桑晚告状:“三爷,您瞧她伶牙利嘴的多讨人厌。”
叶桑晚摊摊手,失声笑道:“我也可以讨人喜欢的,这位姨娘。若是这位袁三爷出得起钱,我卖给满香堂的那些方子,也不是不能给你!”
袁凯激动得将秀春推到一旁,站起来惊喜地道:“叶姑娘此话当真?”
叶桑晚冲袁凯神秘一笑:“自然当真,前提是袁三爷赶紧将我的三位幼弟归还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