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歌提着衣裙匆匆忙忙跑下楼去,身后紧跟着跑出来的云栀,顺着刚才的方向,沈安歌追到了拐角箱子里,但是那里空无一人,从夹道里出来印入眼帘的是一座四层的房屋,匾额上写着水云天。
云栀喘着气问她:“姑娘…您……您找什么呢?”
沈安歌看了眼匾额,又四处看了看,的确没发现他的身影,摇摇头:“云栀,我们回去吧。”
这里只有一条道,想来他也只有这个地方可去。
回到厢房,沈安歌拿着勺子一下一下戳着点心,挖了一勺入口,又一下一下戳着点心。
“姑娘,不好吃吗?”
“嗯?哦,好吃。”
却不想楼下陡然一道声响——
“妈的,谁他妈挡我路!”随着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楼下起了争执,参杂着女声的哭泣。
沈安歌听着似乎还有拉扯和挣扎。
“我!碍我眼了!要吵……他妈滚外边儿吵!别他妈打扰老子喝酒!”
沈安歌的心跳一下子提了起来,她在楼上虽看不见楼下,但这个声音……
云栀比她先一步开口道:“姑娘,周公子?”
沈安歌不由得将走道的窗户打开了些,竟真的是周景。
云栀开口:“周公子怎么会?”
云栀在沈安歌身边多久,就见了周景多久,他怕吓着她,一向在她面前都是彬彬有礼,向来没有军中风气,行为举止文雅随和,还不曾听他说过粗话,更没见过他这番样子。
但毕竟常年混迹军营,多少带了点血性,此时又喝了酒,大概率喝多了……
沈安歌看见周景摇摇晃晃挡在那姑娘身前,与方才开口的人对视。
他声音不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任杰。”
任杰屡次仗着任家与宫中的关系,在街上作恶,故意挡着那个姑娘不让走。
这样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每闹到御史衙门都草草了事,不过是因任家在宫里有一位受宠的妃子——嘉瑞贵妃。
历朝历代封妃多以单字,而这个嘉瑞贵妃却以双字封号,足以见得受宠到何种地步。
任杰向来因为他姑姑嘉瑞贵妃不把所有人放眼里,自然也没注意过周景是何人。
他洋洋得意道:“知道我是谁,还不赶紧给老子跪下赔礼道歉?跪得爷舒心了,爷自然放过你。”
周景一声冷哼一声,任杰看他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想给周景下马威,招呼身后打手上前。
“给我打!”
酒楼里的客人看在任家权势都不敢招惹他,这下又来个醉酒的,纷纷躲到了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