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宛南是我给自己选的,留着将来养老的地方,这里对我意义重大,来这里,一定要和最重要的人一起。”
蓝溪不自然地别过头去,曾姨也赶紧低头,假装听不见,但心里却想的,第一次见虞老板的外甥女婿,真没想到这么年轻帅气,仪表堂堂,最关键的是一路上她观察了,宁煜行对蓝溪很尊重,也很深情,非常疼媳妇。
只是蓝溪对宁煜行始终不冷不热,也关心宁煜行,但好像也仅仅只是关心他的伤情而已。
这对夫妻的相处模式,还真是特别。
车开了一个小时,已经离开越州,往宛南的方向去了,秦伯说还得开一个半小时才能到。
蓝溪又看向窗外,外边的景象明显已经远离了城市,往丛山密林的深处进发了。
秦伯把车窗放下来:
“夫人,外边的空气特别清新,这是在你们大城市闻不到的,夫人您这样尊贵的身份,可能没有尝试过。”
蓝溪深吸一口气,淡淡的雨后青草香,的确好闻,不过说没尝试过也是夸张了,毕竟,她从小就在大郊县的毛村长大,那里贫困落后,但最不缺的也是自然风光。
不论是青草树木,还是泥土味道,蓝溪都是从小闻到大的。
这时,又路过一片田地,绿油油的一片,秦伯笑着说:
“少爷,少夫人,您二位出身高贵,定是不知道这大一片种的是什么吧?”
宁煜行看了一会,这的确是他的知识盲区。
蓝溪也只是淡淡地一瞥。
这时候秦伯又笑了:
“我就说你们不知道吧,这啊,其实是...”
“鱼腥草。”蓝溪说。
秦伯顿住了,他用诧异的目光从反光镜看蓝溪。
“少夫人之前在书上见过?”
蓝溪摇摇头:
“我小时候见过,老家那边的地里也种这种植物。”
秦伯沉默了,少夫人老家也是种地的?少爷会娶一个农家女?
他心里怀揣着很多疑问,但不好细问。
宁煜行看着蓝溪精致流畅的侧颜,不禁一阵心疼,想到当年裴家那个三岁的小女娃,像陶瓷一般精美易碎,是世上最纯真无瑕的天使,却因一个江湖术士的一句鬼话,凭白遭受了二十多年的苦难,真是可恨。
而最可恨的还是他自己,猜忌,固执,将怀孕的她亲手送入地狱。
这般想着,宁煜行的情绪又跌宕了起来。
车又行驶了一个小时,穿过了一个又一个隧道,随着海拔越来越高,蓝溪意识到,这是越走越偏,进了大山之中了。
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终于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抵达了宁家老宅。
秦伯的确没有惊动太多人,出来迎接的只有秦伯的儿子和女儿,儿子大概四十多岁,孙女二十多岁的样子。
“少爷,可把你给盼来了,你还记得么,你小时候我还带着你玩来着。”秦伯的儿子秦城非常殷勤,也特别放得开,主动地帮忙搬东西,话很密。
蓝溪下车时,秦城看到她,眼睛直了直,不过很快恢复了状态,笑着说道:
“这位就是少夫人吧。”
蓝溪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不过她留意到旁边站着的女孩,二十多岁,一看就是大学生的样子,有些拘谨,看向宁煜行的眼神非常羞赧,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去瞥。
蓝溪心中一笑,没有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