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编修齐练华！

这名字一出，在场之人便是心头一动。

春秋有十三甲！

何为甲！

便是甲等，便是第一。

这齐练华，便是春秋十三甲当中的刀甲，更是书圣！

其人本是西楚豪阀，虽说名声不怎么好，但才华却是实实在在。

能与大楚国师李密在棋盘棋逢对手，又能与兵甲叶白夔在沙场互相较量，更能让曹青衣称之为“半师”。

可以说是文武全才。

闻其人一心辅佐江山，却不得志，又为了江山，罔顾妻女。

而后，便再无消息传出。

如今却是在这北凉王府当中掩去一身风华，华为一个佝偻老仆？

这北凉王府也未免太过于藏龙卧虎。

“齐练华？”

他的大名吕轻尘自然也听说过，甚至于小时候还曾见过。

只是曾经的他，虽说不得志，但也意气风发。

与现在的佝偻老迈判若两人。

“殿下说笑了，这名字已经很久不用了，看来殿下似乎还记得我。”齐练华笑着开口。

“现在的我，不过只是北凉王府当中的一个奴仆，唤我吴疆便可。”

吴疆？

仅仅一个名字，便已然让吕轻尘明白这个佝偻老人的心酸了。

他罔顾妻女，自己女儿跟随母姓，他便也姓吴。

至于这疆，则是姜，代表着自己还未曾忘记楚国。

“所以，现在的你要拦我进听潮阁？”

吕轻尘皱起眉头。

无论现在的立场如何，齐练华终究还是西楚旧臣。

与西楚之间，有着说不完的复杂情愫。

“非是拦殿下进听潮阁，我也没那个实力。”齐练华苦笑着开口。

“那你这是？”

“我只是想和殿下说两句话。”

“但说无妨。”

齐练华这才点了点头，恭敬开口道：

“殿下可知道，来这北凉王府报仇之人数不胜数，为何多数都留了下来？”

他说的有两人。

一是给师兄报仇的徐堰兵，二是剑九黄。

昔日徐枭马踏江湖，剑九黄的师兄西蜀剑皇被北凉铁骑踏成肉泥。

见吕轻尘不答。

齐练华继续开口道：“王绣与陈知报比试，西蜀剑皇为国战死，时也命也，也算是死得其所。”

“西楚也是如此，昔日神皇城破，天子守国门，皇族更是无一例外，到天子，下到后宫，就连人人都在骂的废物九王爷，也自缢府中。”

“可谁又能说徐枭是凶手？只能说时也命也，大楚国运到头了。”

这番话，他可谓是发自肺腑。

纵然当初西楚覆灭乃是主力，但吕轻尘针对的不该是什么北凉，而是离阳。

“说完了？”吕轻尘的表情却十分淡然。

他本就没有什么针对北凉的想法。

是那陈知报杀西楚遗民在先，他才会斩了陈知报。

若真算起来，这北凉境界的西楚遗民只怕是最多的。

哪怕今日过来，也只是单纯为了来这听潮阁看书而已。

这么多有的没的，说实话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要是徐枭不作死，他懒得去针对。

要是敢对他出手，他自然不会放过。

这也是吕轻尘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

吕轻尘看着齐练华道：“北凉如何，徐枭如何，看他们如何选择，我今天来，只为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