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乙微怔,片刻回神。
随即,拱手而退。
几个闪转腾挪,来到一处高地,朝天,发射暗号。
众将士即见,奋起直追。
一股脑,追入王宫。
江拐子见状,让甘老五抓紧。务求把这些跳蚤,一网打尽。
省的,夜长梦多。
甘老五,意会。
他原是送了赤淞,待到回转时,猡老三已经有了安排,遂跑到这边帮忙,一起抵御。
起手,来了套赶羊入圈。
今儿,他们不止要杀羊。
更要,关门打狗。
瓮中,捉鳖。
可等到宫门紧闭,恍惚间发觉不对。
边打边道:“怎么好像大鱼没来?”
江拐子冷笑,一拐杀三人。
血,溅了一身。
道:“鱼子鱼孙都在,怕他做甚?
他要不来,咱们今儿就开个全鱼宴。”
说罢,怪笑不已。
又朝着众将士,喊道。
“诸位还是别打了,你们的王,已经舍弃了你们,为这样一个人搏命不值得。
不信,你们且回头看看。
哪里,有你们的王?哪里,有你们的主?
听在下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何必,枉送性命。”
可众将士听了,非但不见慌乱,反而愈见亢奋。
眨眼功夫,竟有不世之勇。
这是江拐子没有想到的,也是甘老五意料之外。
顿时,面色铁青。
众将士,越打越兴起。
体内血液有如热浪,翻滚不听。一身的蛮劲儿,使得他们无处发泄。
愈打,愈狂。
他们的想法简单,可以死,可以为主尽忠。但他们的王不能有事,哪怕一丝一毫都不行。
之前没能护住,已是内疚。
觉得是自己没用,拖累了王。
致使王受制,挨打。
如今听闻他们中计,王却没有在内,那他们怕什么?
舍得命一条,敢把皇帝造。
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给王摸黑。
可以站着死,决不能跪着生。
顷刻,这气势油然而生。
饶是两人能为非常,又有自己人赶来相助。
可事情,到底还是陷入了焦灼。
不得已,差人递信。
哪知,玉面判官收到消息,并没有直接带兵去围剿。而是跑到杨允的住处,问对方有什么想法。
杨允靠在床头,惨白的脸色始终不像个活人,却又真真切切活着。
听到他这话,也只是一脸淡然。
道:“大人想知道什么?”
“勇王。”
我要他的下落,你应该知道。
杨允听罢,很是自嘲。
叹息道:“大人凭什么觉得杨某会有答案?”
你在宫里,我也在宫里。
行走如你,尚且不知。
我一个时刻被监视的,又从哪里知晓?
问我,岂非舍近求远?
“凭你杨允伺候弦不樾多年,凭他们几兄弟对你敬重有加。
虽说你人在宫内,可以你对他的了解,你应该知道他藏身何处。”
闻言,杨允笑了。
道:“如是这般,大人不必忧心。
想来不久,便会有消息。”
“怎讲?”
“勇王是个孝子,凡有一口气,便不会坐视王宫不理。现在没有抓到目标,只能说,还要稍加耐心。
等待,即可。
时候到了,自然就会出现。”
“何以见得?”
“不论他打的何种主意,目标总不离光复弦氏一脉。论退论进,王宫都是其必然要走的一遭。
进则光复,退则休养生息。
然,退要退的干净,退得人尽皆知,不是吗?”
没有众目睽睽,天主如何能安心?
没有这份安心,试问他们要如何休养生息?
修养,忌打扰。
玉面判官,倏的抬眸。
寒光,灼灼。
道:“如此说,他是识破了?”
“他是勇王,禀赋不足,不代表没有脑子。否则,大人以为他是如何在魔后的威逼下还能脱颖而出?
相比,昱王穆王就没有这份头脑。
倘若有,就不会被当成礼物送去少真府。”
一听这话,他霎时间皮笑肉不笑。
姓杨的,你在提醒过我?
有时间操心别人,不如想想自己还能活多久?最好,你能一直如此,千万别让我抓到把柄。
否则,有你求爷爷告奶奶的时候。
可尽管如此,他面上依旧不差分毫,不显山不露水,端的礼数周到。
作礼道:“既如此,在下就不打扰杨大人休息。”
说罢,又朝外喊到:“来人,照顾好杨大人。如有差池,小心你们的狗命,听到了没有?”
宫人,立时齐声。
道:“是。”
见状,杨允抬眸。
“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