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的人的确是不想再让沈遇白摸到糯宝的一根头发了,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在这时候把昏迷不醒的糯宝从沈遇白的手里抢回去。
国师府是最神秘的地方,若无允许旁人也很难靠近。
玄清和沈遇白带着糯宝急匆匆地进了内院,紧跟着来的人倒是有心想跟进去,可刚走到门口就被一道柔和的白光挡了回来。
时闻宣不信邪,裹着一身风风火火的怒气又接着往前冲,可身形在荡开的白光中一闪,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时闻素的身边。
换了个出现的位置,但本质上还是在门口。
他担心糯宝的情况彻底急了,想也不想抬手就砸。
可往日可以砸出石破天惊的惊人动静的铁拳在今日落下去,白光上只是荡开了一层淡淡的涟漪,其余半点反应也无。
见他都要找刀去砍了,时爻看不下去似的叹道:“没用的。”
“国师府中的摆设阵法都是国师亲自设的,若无国师的允许,或者是在玄术一道上造诣高于国师,任何人都无法突破这里的防护闯进去。”
玄清的意思明显就是不想让他们在这时候冲进去添乱,所以在糯宝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前,他们谁都进不去。
时闻宣暴躁的在原地转圈,再三尝试实在没了法子,急得一把就抓住了时爻的衣领怒吼:“都是你害的!”
“要不是你把糯宝带到了你家,她怎么会遇上那个什么叫做渡厄的人?!”
“要不是你,糯宝乖乖在家好好的,她怎么可能会突然遇上这样的事儿?!”
时爻内心的自责已经将他彻底淹没得险些窒息,面对来自时闻宣的愤怒反复张嘴,最后也只是脸色苍白地喃喃出了一句:“对不起,我……”
“对不起有什么用?!”
时闻宣暴露得宛如一头被触怒的狮子,一把将时爻推到边上恼火道:“你说对不起糯宝就能没事儿吗?!”
“我管你是什么人,也管不着你是什么来头,但是我今儿明摆着告诉你,但凡糯宝出了半点闪失,我第一个先拧了你的脑袋!”
时爻苍白着脸苦涩一笑,也顾不得往日的仪态,浑身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
短短半日对他而言发生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
此情此景他是当真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
不过……
想到那个浑身浴血的小小人影,时爻艰难地呼出一口气说:“若是拿了我的命可换来糯宝的安然,那我自己会以死谢罪,不用你动手。”
只要那个小娃娃能好好的。
那他付出什么代价也都可以。
跟时闻宣的震怒相比,时闻楮就冷静了许多。
虽然他的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时家其余的人不知道时爻跟糯宝的亲缘关系,可是他知道。
他曾从糯宝和沈遇白的对话中窥出过一丝半点,只是出于不想让糯宝对着别人叫哥哥的私心一直压制着,知道了很久也不曾对任何人说起。
他还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儿。
知道糯宝撞见渡厄其实与时爻无关。
眼看着时闻宣还要去揪时爻的衣领,时闻楮忍无可忍的往前一步挡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