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肥邓出言不逊,肖君来还没发作,韩宾当即就拍案而起!
“干你娘!这次过来和你们讲数是给许哥面子!
你不要以为我们洪兴的人坐在这里就是怕了你们和联胜,嘴巴干净点啊肥邓!”
肥邓倒是不急不恼。
身子往椅子靠背一靠,嗤笑道:“那就是没得谈了?”
“谈你老母,你们和联胜要是有本事,也不至于你肥邓心心念念三十年的尖沙咀都打不下来!
现在也就只配畏畏缩缩来尖沙咀饮杯茶了。
你唬我啊?要谈就谈,不谈就叫你那班马仔架你回去!”
就这一句话,肥邓脸色当即变得好不难看。
许家炎连忙拉住正要发作的肥邓,示意韩宾少说几句。
自打许家炎和韩宾透过风之后,韩宾面对这些社团老顶的底气就足了很多。
前天晚那么多人在钵兰街,都只敢围而不打。
现在面对面讲数,他韩宾会怕了他肥邓?
更别提蒋天生还三番五次和十三妹表示自己要撑钵兰街了。
肖君来拉着韩宾在位置坐下。
笑道:“宾哥,许哥给我们天大的面子,有什么事情还是不要在他面前发作的好。”
他还有一单租船的生意要去和许家炎谈呢,眼下还是不要在许家炎的地盘闹得太难看的好。
一直说不话来的咸湿看到韩宾惹恼了和联胜的肥邓。
当下底气就足了起来。
这番过来,他完全是没有想过要在许家炎的主持下把这件事情谈妥。
他答应,东星的那些老顶也不会答应!
这次过来完全是给许家炎面子。
当即附和道:“韩宾,你真是越混越威风了。
只怕让你在港岛多混几年,你连港督都不会放在眼里!”
韩宾目光睥睨,斜视着咸湿。
一时间让咸湿有些心虚。
正想把脸别过去不和韩宾对视,便听到韩宾冷笑道。
“咸湿,什么时候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你信不信今晚我回去发句话,明天你都见不到东边的太阳?!”
“挑!”
咸湿怒骂一声,却也不敢再去驳嘴。
只是低三下四的对一旁的许家炎说道:“许哥,大家都挺赶时间了。
您既然要出来掺和这档子事情,有什么话你就赶紧说吧。
我咸湿能答应的绝对答应,没权做主的,那就只好回去和我们老顶骆驼商量了!”
“对嘛,有什么大家客客气气坐下来饮杯茶慢慢聊。”
借着咸湿的这个台阶,许家炎打开了话匣子。
看向身边的肥邓,笑道:“邓威,我知道我们新记在佐敦任贤路那条街的几处场子,你们和联胜是记挂了很久了。
这样,我把那边新记半条街共计十五家场子的数都交给你们去收,整条街的生意全部由你们和联胜去做。
十五家场子换你们钵兰街的五家场子,不算你们和联胜吃亏吧?”
肥邓有些错愕。
许家炎这般手笔,就为了撑一个别家字头的衰仔,到底是图个什么?
当下肥邓有些动容。
仰头看向天花板,道:“和联胜和联胜,自打我们和联胜立这个字头开始,讲究的就一直是以和为贵。
难得你许家炎这么大个手笔,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只不过一码归一码,我和肖家的这个后生还有笔帐没有算。
他大张旗鼓,安排人去湾仔炸死了牛雄,这笔账该怎么算?”
“挑!”
许家炎马搭腔,拍拍肥邓的手掌。
道:“邓威,先不说和安乐、和联胜这两家字头分家多少年了,牛雄死了和你们和联胜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东西。
我问你,整个港岛的警队都没有证据证明牛雄是肖君来做掉的,你凭什么一口咬定要把这笔账算在他的头?
我们出来混的虽然不像差佬那般事事要讲规矩,但总不能脸都不要了吧?”
许家炎字字在理。
摆明了就在表明肖君来,他保定了。
肥邓这把年纪了,自然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犯不着和新记的龙头为难。
踉踉跄跄起身拄起了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