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秋只觉得自己的脸像火烧一样,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能滴出血来。
她干脆伸手把萧成琰往外推,“半夜三更闯女子闺房,还满口胡言乱语,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你快走,以后不准来了!”
萧成琰却是来了兴致,巍然不动的站着,任凭岱秋使劲全身力气,都推不动她分毫。
“真叫我给猜中了?”
岱秋急得都快哭了,“你别胡说八道!”
萧成琰见戏耍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欲把这小女子逼疯,含了笑推窗跃出。
临走之前,他回身对岱秋说了一句:“说不定我们很快又会再见面了。”
岱秋眼眸里微微含着泪,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便见他的身影已经完全隐到了夜色里。
第二日临出发前,岱秋收拾好行装之后,蹑手蹑脚的来到席房岺的屋子,把那份三百两的银票悄悄放在她枕旁。
没曾想,席房岺却醒了。
“我吵醒姑娘了?”
岱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席房岺撑着床坐起来:“我记挂着你今天要出门,早就醒了。”
岱秋拨亮油灯,屋里的光线瞬间亮了不少。
席房岺看着岱秋一身男装,透着英气神韵,瞧着便觉得欢喜。
再看到了枕头边上的银票,惊喜问:“你问那人要回来了?”
岱秋点点头,又交待道:“奴婢这一去,少说也要半个月,姑娘一定要好生的,凡事多思量着些,多听夫人的话,万万不可像以前那般孩子气了。”
席房岺笑出了声,拉着岱秋的手道:“你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去一趟城郊的庄子,怎么弄得像是再也回不来似的。”
岱秋鼻子一酸,人生无常,今日不知明日事,况且这一路约莫也是不太平,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回来,不禁眼圈也有些发红。
席房岺收敛笑意,正色道:“我知道这阵子你同母亲时常有事商量,若是有个什么,你可千万不许瞒着我。”
岱秋忙以笑来掩饰,“哪有什么事,不过是要离开姑娘一些日子,心里有些舍不得罢了。”
她说着,便要服侍席房岺重新躺下。
席房岺却倔强的下床穿鞋,“你不同我说明白,我就去找母亲问个清楚。”
岱秋拉着她,眼泪忍不住从眸子里落出来,“姑娘,夫人心里已经够苦了,你就别再去给她添烦扰了。”
见实在躲不过,岱秋便把进宫时,看到的贵嫔宫中的情况都一一说了,未免节外生枝,还是省却自己遇险的那一段。
“夫人派我此去通州,是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找老爷救命的,如今家族危难,覆灭就在顷刻之间,只有老爷能想法子救一救全家了。”
席房岺面色大骇,眼眶也红了,她握着岱秋的手说:“那我同你一起去通州!”
岱秋自然是不答应的,席房岺急道:“我是这府里的三姑娘,我家出了事,我怎么能像没事人置身之外,而让你一个人再去舍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