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五帝不止是八个后天人族，他们身上凝聚着人间的气运和天道功德，每一位都相当于一位混元准圣。而且，他们的力量，早已和整个人间凝结为一体。仙神若想撕开人间之力，窥探人间秘辛，就会沾染整个人族的因果。所以太子殿下放心，人间之力很强，强大到圣人也不敢轻易窥探。”

“圣人完全不能窥探？”

“当然不是，圣人无所不能。只不过，圣人窥探人间，会受到人间之力的反噬。他们想要推演的事情越复杂，受到的反噬越大。”

“太子记住一点，修为越高深的人，越不允许自己的修为受损。”

“反而是没有仙缘之人，不顾性命。”

“如果太师变化成太乙真人杀了姬昌，圣人能否算出来？”

“……太子说笑了，姬昌有西岐气运护身，老臣杀不得。人间境内，仙神禁法，只有凡人才能杀死他。”

“那就换个说法，如果我被仙神蛊惑，用太师家人的性命威胁太师，让太师变化成姬昌，在朝歌城门之上题反诗造反，污蔑父王残暴，圣人能否推演到哪一步？”

“这……”

“……圣人自然可以全部推演出来，只不过，因果每进一步，受到的反噬就会增加一倍，所以圣人不会做此无用之功。他们最多愿意推演三步，能推演出是太子威胁老臣，就说明他们最近很闲了……”

“只愿意推演三步吗？”

“当然不是……圣人虽然不能推演，却能传下法旨，让弟子来人间行走，查明真相。”

“仙神只要来到人间，是不是和凡人一样，无法使用法术？”

“这个倒不一定……人间之力，其实天下各地并不相同。人间之力源于人族，与亿万凡人息息相关。人多之处，气运鼎盛，人间之力也越强。比如朝歌城，乃是人间帝畿，九州最繁华之地，就算混元金仙在此，擅动法力也会身受重伤。而城外渺无人烟的蛮荒山林之中，人间之力微不足道，几乎忽略不计，对是仙神产生不了什么伤害。所以妖物多在山野之中……商人行走，都会尽量绕行，走有人族聚集的乡邑城镇。

而人族兵强马壮之地，也会对人间气运有极大的影响。我大商万人之邑凝聚而成的人间之力，比北海贫瘠之地十万人的诸侯小国还要强大许多。”

他当时恍然明悟。

这人间气运，不就是后世的热力地图吗？

人多之处气运强盛，人少之处，妖邪丛生。

殷郊走出太师府之后，顺路又去了趟商府，问了问商容为何坚持拜祭女娲圣人的原因。

商容回答很简单。

他坚持认为，和截教联手对抗其他仙神，会将大商拖进万丈深渊，只有拜祭真正的神明，用虔诚之心打动女娲娘娘，才能在仙神的斗争之中，寻求到一片净土。

他觉得女娲亿万年来从未人间显灵并非她不想过问人族，而是人族求神之心不诚，她心生不满。

只要女娲娘娘愿意庇佑人族，人族就可以避过封神之战。

殷郊并没有告诉他，封神榜上早已定下了人族的名字。

人间无论怎么躲，都不可能躲掉。

除非，将这些人全都杀了，送给元始天尊。

恩，其中就包括自己那位天喜星父王。

当然，殷郊离开之前，去见了未来的老婆一面。

他变成了一只鸟儿，飞到了商青君的闺房里，给他留下了一首蝶恋花。

片刻后。

商青君回到闺房，手捧着一张帛书，喃喃低语。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太子殿下，您明明胖了。”

与此同时。

朝歌城内，一道身影之上竟然有法力流转，须臾之间化作一只苍鹰，展翅而起，往女娲宫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