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善和尚一死,五个黑衣人离去,街道的气氛顿时轻松活跃起来,言语随心,表情如意。
张燕儿觉得肚子很饿,走到明智人跟前,往旁边的客栈一指,道:“前辈,你饿么?”
早饭没吃好,午饭没机会吃,那有不饿的。明智人微笑道:“好,吃饭先。”
白玉天帮焦鹿廷解开穴道,胡燕青走了过来,道:“焦叔叔,你肚子饿吗?”
焦鹿廷听过,朝白玉天看了一眼,极为勉强地答道:“焦叔叔不饿,你先吃吧。”
净隐道长跟卓一飞走了过来,道:“焦鹿廷,不饿也吃点,有事要问你。”
焦鹿廷朝净隐道长看了一眼,苦言苦色道:“道长,可我的家人是无辜的。”
卓一飞接话道:“焦叔,你已留了下来,守口如瓶已没什么意义了。”
白玉天他们人多,焦鹿廷就算能偷袭白玉天成功,也难是净隐道长的对手,要想取信于他人,除非以死明志。可生命就此一次,那有轻易去死的道理,于是接受事实,被胡燕青挽着,朝客栈走去。
街坊们相继散去,青衣少年慢步走了来,朝白玉天微微一礼,道:“小弟柳青,多谢公子相救之恩。”
白玉天朝柳青看了一眼,见其脸色葛白,形如霜打,轻声问道:“怎么样,还活的成吗?”
柳青小声答道:“师门之仇未报,活不成也得活下去。”
白玉天淡淡一笑,道:“既如此,填饱肚子先,仇恨不能当饭吃。”
柳青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边的污血,跟在白玉天的身后,朝客栈走去。
两人来到客栈大门口,店家走了来,赔礼道:“客官,真是对不起,你那四匹马被地保吴三他们牵了去。说什么西北边有了战事,他们要参军入伍,保家卫国,正需要这等宝贝。”
白玉天很是惊讶,见店家一脸为难之色,轻声问道:“店家,我能将它们要回来吗?”
店家绵软无力地答道:“公子,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要不算了。”
白玉天笑答道:“既是强龙,怎么就压不过地头蛇了。我倒想试试。”
店家见白玉天一副虎胆亮于胸前,很是忧心地说道:“公子,那吴三虽不学无术,但在当地很得人心,一呼百应。当地人若相帮于他,蜂拥而,你武功虽好,怎不能全部都打趴下吧。”
白玉天听过,觉得店家的话语有理,但又不知店家是不是哄骗于他,于是说道:“店家,要不吃完饭,你派个伙计带我去会会他,看看能不能来个以德服人,将马匹要回来。”
店家微笑道:“既是以德服人,自然是可以的。但公子谨记,切莫用强,万一不行,就当做了回善事。毕竟那地保吴三很少说假话,若真是西北边起了战事,就当为朝廷抵御外敌贡献了一份心意罢了。”
白玉天笑答道:“好,就按店家你说的,好言相说不成,就认栽,谁叫这里是你们的地盘呢!”
店家抱歉道:“公子说的那里话,你能来我店里寄宿,就是我的衣食父母,小可那敢恩将仇报。只是世风日下,穷人越穷,富人越富。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就你算孔武有力,要想求个正途,唯有到边疆去抛头颅洒热血,盼着天护佑。同为乡民,自是盼望吴三他们有个出头之日,不至于窝在山沟里一辈子,有志难伸。”
白玉天笑道:“朝堂已成了儒生们的家天下,怀中揣宝剑,不如笔如刀,这个我懂。学武之人若再相互较劲,只会更遭世人瞧不起。”
店家欢言道:“公子能这般想的开,真好!里边请!”
白玉天真是有苦难言,无可奈何地装着笑容,走了进去。
等白玉天带着柳青走入大堂,明智人等人早已叫好了饭菜,酒水都喝过三巡。张燕儿见白玉天到来,连忙帮他斟好茶水、酒水,等着他俩入座。八人一个坐好,茶水满,酒水来往,饭菜入胃,言语渐渐风趣起来。
白玉天吃过一碗米饭,敬了焦鹿廷一杯酒,道:“焦大侠,你十年来的经历,可否告知一二?”
焦鹿廷端着酒杯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喝了下去,道:“公子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焦某定当知无不言。”
胡家燕青问道:“焦叔叔,你本是去消灭阴山二怪的,怎么摇身一变成了黑衣人?”
白玉天附声道:“是啊,焦大侠,阴山二怪乃武林公敌,怎可随随便便就搅合到一起了?”
焦鹿廷叹息道:“谁说不是!我当年北云中,就是为了消灭阴山二怪,为武林除害,从而落个好的名声。谁知到得云中,阴山二怪是见着了,也见到了一伙黑衣人。黑袍人不仅帮着阴山二怪打伤了我,还告诉我一个我不想知道的秘密,吓我一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