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红,你看塔乐最近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今天我看他头疼以后,好像也没有发癔症,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以他现在的状态,接他回家可行吗?”何丽梅问道。
“何姐,塔乐最近确实变得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刚来的时候一头疼就说胡话。最近一个月,发生头疼的次数明显减少了。最近,他也很配合治疗,护士给的药也不再吐掉了。”韩晓红答复道。
“只是有一个情况,最近他常常一个人坐着发呆,一发呆就很长时间。我怕他有轻生或自杀的倾向,我还是建议再做一次心理ct,咱们看完结果,再考虑是否出院吧。”韩晓红接着说。
“好,就按你说的办。”何丽梅说。
在黑塔乐期盼的目光中,父母再次回到了病房。
何丽梅对黑塔乐说,“我已经跟韩大夫商量过了。一会儿,咱们再去做一次心理ct,如果情况乐观,咱们就回家。”
黑塔乐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久违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
“谢谢妈,我爱你!”黑塔乐激动地投入母亲的怀抱。
经过一个小时的心理ct测试,黑塔乐回到病房,等待最后的结果。
“结果不错,数据显示比之前还要好一些,焦虑的程度也明显减轻了。其他指标也都不错,没有轻生倾向,看来是我多虑了。”医生办公室里,韩晓红一边看着手里的测试数据,一边对何丽梅说。
“那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明年能继续上学吗?”何丽梅担忧地问。
“何姐,我还是建议,出院以后继续居家治疗,药不能停。等头疼的状况消失以后,咱们再研究孩子上学的问题吧,这不是着急的事。毕竟孩子已经休学快半年了,还是考虑留级一年吧,对孩子的身体和精神状态的恢复都有利。”韩晓红接着说道。
“好,我记下了。这段时间没少给你添麻烦,辛苦你了,晓红。那我们去办出院手续了。”何丽梅感谢道。
“何姐,你就别客气了。快去吧!”韩晓红笑着说。
“25号床,你今天出院。换衣服吧。”护士杨洋把黑塔乐入院时带来的行礼送到他的病床前。
“谢谢你,杨洋姐!”黑塔乐赶快说道。
“回家继续乖乖按时吃药,你会好起来的。”护士杨洋嘱咐道。
“好的,杨洋姐,我记住了。”黑塔乐应道。
几分钟的功夫,黑塔乐就换好了衣服。他坐在床边,内心急迫地望向病房的门口,等待着父母。
“儿子,走了,咱们回家。”病房门口,黑利民一边说,一边向黑塔乐招手示意。
黑塔乐好像屁股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嗖地一下从病床边跳了下来,拉起行李箱一溜烟儿跑出了病房。
“爸,我妈呢?”看到病区走廊里只有黑利民一个人,黑塔乐赶紧问道。
“你妈先下楼开车去了。咱俩到一楼大厅等她。”黑利民回答。
两三分钟以后,黑利民父子来到了医院一楼大厅。此时,何丽梅已经把车停到了医院门口的雨搭下,鸣笛示意他们俩上车。
黑爸将行李箱放到车后备箱里,随后,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黑塔乐则坐在了后排,他内心激动不已,终于可以回到属于自己的天地了。一路上,三个人都默默无言。
半个小时以后,何丽梅把车稳稳地停在了金颐汇景小区3号楼1单元楼下的停车位上。“下车吧,儿子。我们到家了。”何丽梅如释重负地说。
从车上下来,黑塔乐深吸一口气,有种起死回生的感觉。
当父亲黑利民打开房门的一刹那,一股熟悉的气味飘进黑塔乐的鼻子。这是家的味道。自己已经离开家三个月了。黑塔乐一时间难以自持,情不自禁留下泪来。
家里的陈设几乎跟他入院前一模一样。黑塔乐赶忙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倒在自己的床上,浑身上下的紧张终于卸了下来。“我终于重获自由了!”黑塔乐想。
此时,黑塔乐耳边传来了母亲何丽梅的问话声,“儿子,你是不是已经饿了啊?已经十二点多了。想吃点啥?让你爸给你做。”
“我想吃糖醋排骨、西红柿炒鸡蛋、土豆炖豆角。”黑塔乐边回答,边咽起口水来。不觉间,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叫唤了起来。
“好,我去买排骨和豆角,其他的家里都有。你们娘俩歇一会。我一会儿就回来。”说话间,父亲黑利民已经出了门。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恍惚间,黑塔乐觉得好像是自己做了一个美梦。他闭上眼睛,深深呼吸着房间里熟悉味道,嘴角漾起满足的微笑。